安枫看着她忙前忙后,还拿了零嘴出来招待他们,面上带着笑容,和白天那个在钢厂门口哭的样子判若两人。
先前他以为文静哭是因为丈夫死了,她伤心的哭,但现在看起来,她并没有半点伤心,反而有点子高兴在身上的。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是王大山杀了王大海和徐美玉后再自杀。
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事儿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疑点太多了。
那一支上面没有任何指纹的钢笔,正常来说这钢笔放在桌子上,应该是常用笔,上面肯定会有受害者的指纹,但上面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在场应该还有第四人,但又有可能是受害者很爱惜这支笔,会擦拭它。
走访调查一大圈,钢厂大爷说他亲眼看见徐美玉是凌晨一点钻狗洞进的钢厂,凌晨三点半的样子狗又叫了,他以为是徐美玉又走了,就没管。
也就是说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点是有人离开过钢厂的,但肯定不是徐美玉,那就确定了在场还是有第四个人的。
张春梅哭诉肯定是文静把她两个儿子杀了的,魏明义说当初是文静告诉他女儿徐美玉怀了王大山的孩子。
再加上文静的表现又很奇怪,丈夫死了一点儿都不带伤心的。
这些疑点合在一起文静就是第四人的嫌疑最大。
“文静同志,请问你昨天晚上在哪?”安枫的神情有些严肃。
文静一脸无辜,“我昨天晚上在家啊。”
“谁能证明你在家?”
“我昨天回家的时候街坊邻居都看见我了。”
“那你凌晨一点在做什么?”
“睡觉啊。”
“谁能证明?”
【不对!他在怀疑你,我估计赵怀民有什么事儿没处理干净,露出破绽被警察发现了】
【你千万不要透露是赵怀民杀了他们,你但凡透露了一个字,只怕是这个警察会认为你在攀咬别人,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你最好是表现的很慌乱很无辜被冤枉的样子,千万别表现的镇定,你越镇定,嫌疑越大】
【记住,不要撒谎,你撒谎警察一眼就能看出来】
文静背脊发凉,脑子转的飞快,一脸无辜的表情,“警察同志,我凌晨一点真在家睡觉呀,家里就我一个人,谁给我作证?”
安枫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撒谎的那种眼神飘忽,“据张春梅同志所述,你曾经徒手把你丈夫的手臂掰断了,请解释一下你如何做到的?”
文静也没想到他会提这茬,把手伸过去展开,“我常年干苦活儿,手劲本来就很大,至于我婆婆说怎么把他的手臂搞断了,那是个误会,王大海先前和我互殴的时候,他摔倒在地上过,他还想用拳头揍我,我就那么一挡,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的手臂搞断了。”
安枫将信将疑的看向她的手,皮肤很粗糙,手背上布满了沟沟壑壑,掌心的茧子特别厚实,一看就是做惯了苦活儿的手。
“你似乎一点儿都不伤心你丈夫身亡了。”
文静一脸坦然,“我的确不伤心,算起来,我才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呢,王大海打我还虐待我,他还在外面养小三儿,我咋可能会为他伤心。”
安枫皱着眉头,也是,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自己有暴力行为的丈夫有感情的。
“那你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徐美玉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大山的?这是魏兰英同志告诉我的。”
文静面上显露一丝小女儿家的羞怯不自在,“我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我偶然撞见过他们在巷子里做呃。。。亲。。。亲嘴呢。”
“那天碰见了魏兰英,她在哭,她和我说她想离婚,但怎么也离不了,我于心不忍,就把真相告诉她了。”
坐在一旁的龚华俊开口了,语气有些冲,“你知不知道你告诉她真相,这事儿就闹大了?他们三个因为你的话,闹的自相残杀,加上肚子里的那个,四条人命呐!”
文静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责怪她,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不是。。。警察同志,这也能怪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