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过了几十年来最惨淡的中秋。
侯夫人对公中的事已不管不问,每天和三夫人鸡飞狗跳。
老夫人让苏柔一起管着没几个银子的公账,心力交瘁,对永安侯没有好脸色。
府里的下人和赖公中生存的主子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但热闹是他们的。
苏棠和流云只负责偶尔看看。
“小姐,人果然还是没钱时候的样子比较真实。”流云看着侯府面目全非的众人感叹道。
“现在的侯府是不是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确实,以前总觉得格格不入,现在大家终于都一样了,精神状态都挺正常的。”
“那就好,终于给我们家流云营造了良好的生活环境。”
“不过小姐,我还是想体验一下有钱人的精神状态,您只是把嫁妆里面物品卖的银子花了,还有那么多铺子,庄子,那里面的掌柜如今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了,小姐真的打算一直不管不问吗?”流云想着那还没捂热乎的二百万两,就忍不住心痛,比胸口被直接捅一刀还要痛。
“流云,没想到你对我如此有信心。”
“小姐,你算术不是很厉害吗?”
“流云,你可能对做生意有什么误解。”苏棠虽然对做生意了解也不深,但她确信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毕竟都说和气生财,那她就已经不具备先天优势了。
“小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流云,你说的有理,只有试过了才能确定真的不行,走!”
流云跟上苏棠,觉得自己是不是劝错了,小姐这种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不行的样子,跟她想的好像有点出入。
京城的主街宽阔规整,商铺琳琅满目,打眼一看说不出的繁华。
但街上还是有一些乞讨的人。
苏棠注意到有位大爷,叼着枯草,闭着眼,悠闲地靠在墙根,面前的碗比脸干净多了。
苏棠觉得这人不太敬业。
但一个乞丐摆烂成这样,可见是有些资本的。
她停下来,蹲在了乞丐前面,吩咐流云:“给大爷十两银子。”
流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小姐,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钱袋。
“流云,乖,听话。”
流云万般不舍的把银子放在碗里。
乞丐马上睁眼,把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又放在碗里颠了颠,清脆的声音让他满脸褶子堆积在一起,像极了刚开的花:“这声音可真好听。”
“那希望您今儿个多听几回。”苏棠起身,拍了拍裙摆,走了。
“那就承贵人吉言了。”乞丐在后面高声的说道,声音里说不出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