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施礼完,微微有些不适。
看来小姐的仇家有点过分多了。
苏怀安看见丫鬟僵硬的姿势,以为苏棠不欢迎他的到来。
不怪棠儿,确实是他忽视了。
好在今天就能弥补了。
流云领着苏怀安来到前厅说道:“老爷稍等,小姐马上就来。”
然后提着桌子上隔夜的茶,准备去热热。
新茶,得重烧,废柴。
不值当。
客人太有礼貌了也不好。
还得奉茶。
她和小姐天天练武,都是兰姑姑一早烧好的大锅水,放凉大碗的喝。
这隔夜的茶还是小姐昨日说喝茶喝到了饭香。
兰姑姑才煮的。
废了老多炭。
关键是还不如大锅水。
你说气人不?
算了,便宜三老爷了。
好歹是小姐的爹。
不能给小姐落下不孝的名声。
虽然小姐不在意,但做丫鬟的还是得思虑周全。
“父亲。”苏棠平静的喊了一句,便在苏怀安旁边坐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见这个所谓的父亲。
他每天兢兢业业上着一个不需要怎么上的班。
不苛责儿女,也不过问儿女。
家里人安排和谁成亲就和谁成亲。
成亲后也不纳妾。
外祖一家出事的时候,母亲奔走无门,告诉父亲外祖父一定是无辜的,求助父亲,父亲相信了,也立马答应了,但是父亲更无门。
后来永安侯告诉父亲无风不起浪,清者自清,贸然插手恐坏事,父亲也相信了,放任了永安侯对母亲的看管。
他没有想到外祖母她们会寻死。
一个劲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皇上肯定会给他们清白的。
母亲死后他有过短暂的伤怀。
但并不妨碍他听了老夫人的劝谏续娶。
这个人并不坏。
但挺恶心人的。
苏棠这一声平淡如水的称呼信息含量太少,让苏怀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