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离京多年,贺少棠都已经快把这人给忘了。他刚一调回,玉泉路大院的老邻居就知道信儿,说贺老总他家的外甥回北京部队了。随后,段红宇电话就追杀到西山。
可别以为段少爷仍然难忘旧情跑来求爱的,这人是来示威炫耀和摆阔的。段红宇在电话里扬着调子,笑道“少棠五年没见,你不一样了吧,哥们儿咱可也混得不一样了,想象得出来不”
“老子现在,不在部委里干了,我出来单干,我公司在香港那边儿注册办事处了嗳内蒙风沙大吧少棠,吹不吹你啊”
少棠冷笑“吹,脸上皮吹厚了一层,刀枪不入。”
段红宇说“老子现在,开的是四个轱辘的车少棠,你是不是还开你们部队那个三个轮子的屁股后头冒着黑烟的突突突呐”
“老子现在,每年去两趟香港,不干别的,就为了尝尝海鲜,去趟澳门,就为赌个钱。”
“而且我现在,非日本原装进口的不用,我最近玩儿表,日本精工的少棠,你戴什么表啊”
少棠说“嗳,段红宇,你后门上是不是都镶上金刚钻了金的最耐操。”
段红宇总结道“贺少棠,你还真别怪我当年没给你机会,你现在特后悔吧”
少棠咬着烟,电话里点头道“还真忒么有点儿后悔,当初我把你给日了,就凭您自带嫁妆贴到我们贺家,我今天早就发了。”
段红宇暧昧地低声调戏“嗳你还真别说,我前面那玩意儿,还真镶了几粒金子,你想不想哪天试试”
少棠甩上电话之前,也上糙话嘲讽道“就您那镶金刚钻的屁股,你找跟金条最配你了,人肉棒真的不般配你滚吧”
别说段少爷看不懂,当年玉泉路大院出来的这一批高干子弟,到八十年代中后期,已经有许多人凭借自身背景下海经商、做外贸、利用各种渠道积累财富。进部队当兵已经不再时髦,有本事的红贵子弟纷纷摇身一变成为官僚资本的操办经手人,走在先贵后富道路的最前列。像贺少棠这样仍然踏踏实实在部队里做事、不惦记发横财的,已经很少,他是个异类。
孟小北手腕子戴上了高级手表,干爹送的他心里高兴,从床上窜下来,挂到少棠背上,从后面猛地勒住少棠脖子他现在胳膊劲儿也挺大,是男人了,二头肌鼓鼓的,小前臂都绷出青筋
少棠被勒得后仰,随即发力一挣,腰上一使力就把孟小北整个人的重量生扳过来,把人背起来。
孟小北像个四仰八叉大赖虫子趴在少棠背上“哎呦”
少棠低声道“别瞎闹。”
孟小北凑耳小声说“怎么了以前就能闹。”
少棠“以前是以前。楼道里有人看见了,你放开。”
少棠把人放下来,系紧领口,正了正军装外套,下巴刮得很干净。孟小北蓦地小失落,低声抱怨“干爹,你比以前正二八经了。”
少棠眼底发黑,深深看了小北一眼“对你我才正经。”
孟小北略失望“我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他裤兜里还藏着为他干爹编的一副彩绳手链,心想,少棠再对他这么冷淡,他就不送给这厮了暗恋中人的小心思就是这样,一会儿特别暖,一会儿又好像被人扔冰池子里迅速就凉了,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多愁善感。
少棠说“你跟别人有半点儿一样别人是我宝贝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