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又怎么了我早便觉得那个弟弟不是什么善类,便是修士的后人,能两个月便长四五岁说不定是什么妖物邪祟”
“够了”秦黛黛凝眉道,而后取出飞白剑。
众人齐齐后退了丈余,有胆大的仍在说“你,你要做什么毁了生祠还要杀人灭口便,便不怕被天罚吗”
秦黛黛望向那人,一挥长剑,银光乍现处,挡在牢笼旁的废墟被劈开,露出牢笼中的
森森白骨。
“这便是你们口中的神医你们日日叩拜的生祠”少女的脸颊因着气愤涨红,质问掷地有声。
顷刻间,人群鸦雀无声,众人满面惊惧地望着那堆幼小的白骨。
不知多久,人群中传来一声长呼“那,那是我家川儿的长命锁”
一名老妇人踉跄着走了出来,在白骨堆中扒出一枚早已发黑的长命锁,颤抖着翻过来,待看见北面篆刻的“川”字,突然跪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怆。
一时之间,再无人做声。
秦黛黛转头看向仍安静站在原处的小岑望,对他伸出手“阿望,我们回家。”
小岑望怔了怔,抬头望着她,许久才将手放入她的掌心,却并未如以往一般,用力地抓着她的手指。
人群中有人仍旧愤愤,却再无人敢上前阻拦。
秦黛黛没有御剑,只是牵着岑望的手,迎着纷纷看过来的目光与窃窃私语,逆着仍不断跑向生祠的人群,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院落。
直到二人走进屋内,秦黛黛方才转头,小岑望已经主动地将手松了开来。
秦黛黛轻怔,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又想到什么转身回到卧房,找出前段时日文清砚为她固定断腿的两片竹子。
上方除了竹子独有的清香外,还带着淡淡的几不可察的草药香气。
和今日找到常安时,嗅到的那股气味格外相似。
她做这一切时,小岑望便在外间静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神情带着丝木然。
秦黛黛将竹子放好,走到他面前“阿望,你有没有话同我说”
小岑望平静地说“生祠是我毁的。”
秦黛黛将他脸上已干涸的血珠拭去“我知道。”那股废墟之上包裹的强大纯净的灵力,与他体内的金丹灵力如出一辙。
小岑望眼珠微动,许久垂下眼帘“阿姊是不是认为,文鹤是我杀的”
秦黛黛的手顿了下,并未隐瞒,她安静地点头“阿望,最开始看见文鹤的尸体时,我的确这样想过。”
小岑望的睫毛飞快地颤动着,死死抿着唇,小手紧攥起来。
秦黛黛将他紧攥的拳头温柔地松开“可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岑望猛地抬头望向她,幽暗的眼眸深处隐隐亮起一点星火。
秦黛黛笑了起来“因为阿望答应过我,他讨厌麻烦,而且我相信,他也不会将他的阿姊置于麻烦之中。”
在她告诉他“人界有人界的律法,杀人会很麻烦”的那夜,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上。
小岑望眸光地那一点星火如同被再次点燃,眼底重新有了亮光“阿姊,我没有杀他。”
“我相信,”秦黛黛摸了摸他的脑袋,“是阿姊该对你说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