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面对他的挑衅没有生气,更没有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只见他拿出一张照片直接仍在他的桌子上,“贵公子好不上镜,这姑娘以前是你们府上的下人,贵公子看上了人家,而人家又不愿意跟他,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他让人把这姑娘刚出生的孩子偷走然后扔进了惠婴堂,孩子妈妈找不到孩子就去你们家门口要说法,结果当场被你和你的家丁打死,这站照片就是那天在你们家门口拍到的,拍照片的人害怕自己被报复,又不愿意死者蒙受不白之冤,所以就选择将照片寄存在银行的个人保险箱里,时间为半年。”
“恰好,前些天惠婴堂出了事,他身为记者自然要去第一现场拍照取证,很不幸,他与行动处的警员发生了冲突,死了。”
魏民脸色十分难看,拍案而起,指着傅承安说道:“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就凭这么一张照片你就想给……
傅承安没等他说完,手里的第三个纸团已经飞了出去,此时,这位已经提高警惕了,只见他双手张开稳稳地接住,然后十分谦卑的站了起来,“傅大人,您别生气,我自己交代。”
“说!”
这人叫杜子恒,是广安渠外大街的行动处处长,出事的惠婴堂就在他的地盘上。
傅承安在长达三个时辰的案情分析会上大发雷霆,等到散会之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空荡荡的桌椅,杜宇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察觉。
灯开了,傅承安抬头正好看见杜宇带来的饭菜,杜宇略显无奈的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拍了拍,“吃饭了,傅大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外面听你骂人那叫一个中气十足,怎么的,这刚回来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你也看见了,他们根本不怕我。”
杜宇略显无奈,打开餐盒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拿了双筷子递给他,“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在京城盘根已久,人家祖宗三代都是做官的,从前朝有皇帝的时候人家就当官,那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别说是你,说句冒犯的话,就是咱老大,他们也未必放在眼里,毕竟倒退十几年,大家都是给老佛爷跪地磕头请安的奴才。”www。
傅承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起师父莫亦声刚把他带回来的那天就跟他说过,“京城的水很深,刑部更是官场上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在这里,黑白关乎人命,同时也关系着自己的前程,多少人命丧于此,也有很多人在这里重获新生。”
那时候的傅承安不懂,如今,懂了。
“杜宇,惠婴堂孩子们的尸体都复检完了吗?还有什么可疑的吗?”
杜宇点点头,“有。”
傅承安立刻放下筷子,“说说看。”
杜宇道:“病死的孩子很多,从骨龄上判断,大的有七八岁,小的也有三四岁,婴儿数量不多,但有几个孩子是健康的,而且内脏不见了。”
傅承安道:“活体取走还是死后?”
杜宇道:“尸体并无外伤和致命伤,像是活体取走后导致死亡的。”
……………。
夜市,一个专注于地下交易的不起眼酒楼,此时这里多了两个人,大家脸色都不大好。
正上方主位上的人手里捏着一把长命锁低头不语。
他不说话,周围的四个人也不敢说话,下面站着的十几个人更不敢说话。
忽然,有人进来禀告,说是有线人回来了。
请进屋来,那人行了一个礼,戴的面纱没摘,直接拿出一叠照片来,“班主,就是他,这个人是刑部新上任的侍郎官,是莫亦声的关门弟子,我找人查过,他在上津期间一共侦办过十几个案件,其中林家纵火案和羊角村屠村案尚未完结,其他的都还算有效率。”
“这么说,惠婴堂的案子也落在他手里了?”
“是的,那些孩子的尸体都被他带走了,如果尸检,一定会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