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安哥这一生是毁在了木梓阳的手里,那么,秦香楼的老鸨秋妈妈与那些助纣为虐的护院也是最可恶的帮凶。
到嘴边的话被玉如颜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一想到安哥之前的遭遇和无法圆满的人生,玉如颜眸光微微闪动,禁不住拉过她的手道:“你与我都在秦香楼里吃过亏。如今,也是时候向秦香楼讨要了。”
听说她竟是要去秦香楼,安哥闻虎生变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地方是她一生的噩梦,她虽然恨,却也害怕不敢再去面对。
只是一眼,玉如颜就看懂了安哥眼神里的恐慌与害怕,她叹息一声,看向她的眼神里一片怜惜,柔声道:“若是你不想去就在府里等我,我带冬草去。你放心,你的那些债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冬草换过一身衣裳,跟在玉如颜的身后出府了,玉如颜并没告诉她去哪里,她自然也不敢问。
堪堪走到王府门口,安哥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眼睛里透着坚韧,认真对玉如颜道:“公主,我随你一起去。”
玉如颜此次出行还是简单低调得很,除了赶车的车夫,身边就带着两个丫环,再没有多带一人。
安哥见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见她一个人都不带。若是那秦香楼的秋妈妈发起狠来,秦香楼的那些护院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啊。
玉如颜并没有去理会安哥的担忧,一路上都闭目养神的样子,安哥一脸担忧,而冬草同样心情忐忑。
她忐忑不过是因为害怕玉如颜继续追问古清儿之事罢了。
但后来见玉如颜再没问起此事,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秦香楼,等下车那刻,看到目的地,冬草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堪堪踏下马车的脚不由自主的收回,她哆嗦道:“王妃,奴婢……奴婢有些不舒服。奴婢在马车里等主子……”
她的反应正在玉如颜的预料当中,眸光凉凉在她脸上一扫,玉如颜冷冷道:“到了这里,你以为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闻言,冬草全身抖糠一样颤抖起来,脸色已是白成了一张纸,却也是不敢再多说一句,咬牙低着头跟在玉如颜的后面。
下午时分,秦香楼还没有到正式营业的时候,楼里的姑娘都在开始梳妆打扮,准备晚上的生意。
玉如颜领着安哥冬草款款踏进去时,还来不及在大堂里站稳,楼里的护院打手们以为是哪家夫人来楼里寻自己的夫君闹事来了,准备上来撵人,但看着她们穿着打扮贵气得很,不敢动手赶人。一个膀大腰粗的当子,吊着眼睛,嘴里叼根牙签,语气不善的上前让她们出去,说是青楼不接女客。
玉如颜半敛的眼睑微微掀起,一个冰凉的眼光扫过去,安哥会意。二话不说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那人高马大的护院脸上。
‘啪!’这一记耳光,安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打得结结实实,将那个态度不善的护院打得傻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三个嫩姑娘,牙签都惊得从嘴里掉了出来。
这清脆的一巴掌在安静的大堂里格外的响,不禁忍得众人侧目,秋妈妈正从后厅过来,见到这一幕,神情一怔,却在下一刻脸色染上了怒气。加快脚步朝大堂走----
秦香楼已在东都矗立了数十年,名号响当当不说,更是结识了东都无数达官贵人,就连当朝的大皇子都是楼里的座上宾,她秋妈妈还真没怕过谁!
再说,这争风吃醋,家里的正主找到楼里闹事的她可没少过见,别说一年了,一个月里都得遇到好几回,所以,这些个雏鸡般的后宅正主们。她秋妈妈更是瞧不在眼里的。
秋妈妈还没来得及走到大堂里,那个被打的护院已是回过神来,暴怒的冲上前去,铁锤般的拳头眼看就要照着安哥的身上砸下去,正在此时,安哥都还没来得及亮出身上的王府腰牌,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脚将那个护院整个人都踢飞了。
护院壮硕的身子撞翻了大堂里好几张台桌,趴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身子!
这突然的变故不光秋妈妈被唬了一大跳,就连玉如颜都惊住了,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傻傻的呆愣着。
黑影踢翻护院后,已是闪身就守在了玉如颜的身后,做好准备随时护好她。
黑影人玉如颜并不陌生,正是穆凌之身边的暗卫,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暗卫竟随时随地的在暗处保护着自己,这实在让她很吃惊。
秋妈妈已察觉到了事态不同一般,不由凝神朝玉如颜看去,可事隔这么久,她有些想不起玉如颜是谁,只是感觉有些面熟,而安哥一直背对着她站着,所以秋妈妈也没认出安哥来。
玉如颜的穿着打扮和全身散出来的凌厉气势,让她莫名的胆怯起来。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感觉今天这楼里要出大事了,那里还敢再现身,正准备悄悄溜去后院喊人,却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徐徐响起----
“秋妈妈,别来无恙啊!”
秋妈妈全身一震,她顿时明白过来,这来势汹汹的女子竟不是来楼里找自己的夫君闹事,而是来找她寻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