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行啊。”胖子欢快的抱住了酒壶,“对了,吃饭的时候你跟长乐说啥了?”
“长乐好像有很重的心事,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南风摇头说道。
胖子点头附和,“这家伙是不大对劲儿,你没回来的时候楚老大喂他喝药,他发脾气把碗打掉了。”
“等有空我再问问,”南风停下来环视左右,“我往南走,待会儿从这儿会合。”
胖子摆了摆手,往东走了。
酒是粮食酿的,这时候粮食都不够吃,酒自然是奢侈品,酒馆和客栈对酒看的很严,想自柜上偷酒难度很大,而柜上的酒也不是南风的目标,柜上的酒归店家所有,总在这片转悠,不能吃窝边草,但房间里的酒都是住店的客人要的,拿了也没什么后患。
深秋本来就冷,下雨天更冷,住店的客人大多要了酒水驱寒,半个时辰之后南风得手了,对于叫花子来说偷是生活技能,单纯乞讨早就饿死了。
回到会合地点时胖子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光着膀子,褂子在手里拎着,里面鼓鼓囊囊。
二人原路回返,回到破庙时吕平川和莫离已经先回来了,神像前的空地也打扫干净了,结拜是大事,众人都自庙后的水缸里洗了脸。
回到破庙之后,众人尽数看向吕平川,吕平川再度向坐在墙边的瞎子求教,“先生,您老帮个忙,指点指点我们。”
老瞎子此时已经躺倒,听得吕平川的话,撑臂起身,倚墙而坐,“结义乃人生大事,按规制需礼三牲,备五谷,报八字,述平生,书祈立誓,祭告天地。”
老瞎子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先生,能简单点儿吗?”吕平川皱眉开口。
“结义岂是儿戏?”老瞎子摇了摇头。
吕平川接口道,“先生,我们几个本来就情同兄弟,今天只不过走个过场。”
老瞎子没有立刻接话,沉默片刻出言说道,“此时左为尊,按长幼自左及右,面跪土地神像。”
老瞎子说完,众人开始排位跪倒,楚怀柔跪在了最左,吕平川左二,胖子在左三,最右是那个名为莫离的小男孩,右二是偷酒的南风,右三是那哑巴女孩。
“长乐,快来。”吕平川冲靠坐在大殿木柱下的长乐招了招手。
长乐看了吕平川一眼,摇了摇头。
吕平川见状眉头大皱,抬高了声调,“快过来跪下。”
眼见吕平川发怒,长乐深埋其首,“我不想连累你们。”
“说的什么屁话?”吕平川怒目相向。
“长乐,快来,”楚怀柔冲长乐招了招手,“咱们是一家人,哪有连累一说。”
长乐看了看楚怀柔,又看了看发怒的吕平川和一直看着自己的那些同伴,直身站起,走过来跪在了胖子和哑巴女孩之间。
“通述八字生平。”瞎子的声音从南墙处传来。
“楚氏,名怀柔,丙午已巳乙未丑时,年十四,岐南县岭西村人氏。”楚怀柔最先说话,由于之前洗过了脸,相貌看的就比较真切,楚怀柔鹅蛋脸,五官柔和,长的很是面善。
“吕姓,名罡,字平川,丙午丙子戍寅子时,年十四,长安人氏,原大理寺评事吕正乾之子。”吕平川高声说道,吕平川的五官极为硬朗,双目有神,眉宇之间暗藏英气。
“大哥,我该咋说?”胖子歪头左望。
吕平川回头看向算命的瞎子,“先生,我们都是孤儿,有几个连生身父母都不曾见过,别说生辰八字了,连名姓也没有,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