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一名官员声泪俱下:“封城已有半月,城中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
柳岁岁问他:“这半个月来,城门可有打开过?”
“不曾开过一次。”
“那里面的吃什么?”
“不知……”
柳岁岁问他:“我若是要进宫,如何才能让人打开城门?”
“需得有沈大人亲口下令才行。”
柳岁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对方:“劳烦张大人将此信派人交到他手上。”
“是。”
对方接过信,走到城楼下,朝上面叫了一声。
有守城的士兵过来,扔下一个篮子,张大人忙将那信放进去,对方将篮子拉起,随后就消失了。
秦双喜对柳岁岁道:“恐怕得等一会儿,咱俩先上车。”
这会儿太阳正大,照在人身上发烫。
柳岁岁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
苏城,城内,府衙。
府衙门口的空地,搭了长长的棚子,棚子里铺满了草席,每一张草席上都躺着一个病人。
外面架着几口大锅,锅里熬着草药,整个苏城的大夫都聚集在这里,每个人脸上透着焦灼疲惫和麻木。
有用的草药早已耗尽。
现在熬的不过是些最普通的草药,什么也治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等死。
府城的官兵不断抬着感染了瘟疫的病人进来,又接着将刚咽气的病人抬出去。
进进去去,一旁的人看着,满眼都是麻木。
半个月了,大家从一开始满怀希望到现在的绝望。
困在苏城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已经预见自已的未来。
不过是一张草席裹着,送往火葬场,让大火烧掉自已的身体,化成一捧灰。
而此刻,府衙后院,沈工臣面色凝重,苏城节度使江楚天也是一脸郁色。
“我估了一下,城中所剩的余粮根本撑不过三日,你若是再不开城门,咱们别说瘟疫了,到时候整个城的老百姓都得活活饿死。”
沈工臣依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