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动内力甩上了寝殿大门,捞起顾凉以唇封缄。
半晌后才放开喘息不匀的顾凉,头抵着她的额,沉稳的声线带着沙哑的磁性,郑重的,缓缓道:
“姣姣,我心悦你……”
顾凉被吻的头晕乎乎的,耳边恍惚闻言一阵眼热,环住他后颈,在他唇上缓慢轻啄。
长睫挂着泪阖着,细吻间颤声回应:
“我心悦你……柬之。”
顾凉并未觉察,胳膊搭着的肩膀绷直了。
墨色眼眸中暖色如退潮般散尽,徒留空洞的冰凉,掐着她腰的指骨忍不住蜷紧。
在听到顾凉娇声痛吟后,粗暴地吻上她的唇,截住了她的埋怨。
敛下的眸微张着望着她的脸,情绪麻木地平静。
小骗子。
……
大长公主寝宫内的下人奔走相告。
“永宁郡主刚才在内殿谈的曲子叫什么啊?我听着觉得有点……心里痒痒的感觉。”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是不是什么情曲?”
“我之前在教坊司伺候过,听琴姬说过这曲子!是凤求凰啊!千年以前出了名的求爱之曲!”
“永宁郡主给镇北王弹了凤求凰?!”
消息长了翅膀一样在内宫传开了,从下人到各宫的主子,都知道今天顾凉给镇北王弹了凤求凰。
有人欢喜有人忧。
裴荀在衙舍忙了一日,脑袋涨得发疼,天色黑了,眼看宫门要下钥,他干脆改路去了现在的皇子所,打算借住一夜。
既然留宿,就不得不给蒋贵妃请安。
裴荀来到蒋贵妃的宫殿,走在廊下时听见几个小宫女站在墙角,激动地嚼舌根。m。
“永宁郡主可真是胆大!和镇北王也实在太恩爱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镇北王弹凤求凰,我若能有郡主的勇气就好了!”
其他几人笑着调侃她,天色太暗,根本没注意到廊下站着的裴荀。
裴荀只觉得脑袋更涨了,恍惚间,提起的脚落下仿佛踩上了棉花,狠狠打了一个趔趄!
“王爷!”
跟着的太监紧张地上去扶。
惊动了廊下的侍女,赶紧跪下见礼。
“王爷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嚼舌根了!再也不敢了!”
裴荀甩开太监,上前几步扶着长廊的红柱,微红的眼睛瞪着几人,咬着牙问:
“你们刚才说……永宁郡主给镇北王弹了什么?!”
几人支支吾吾,裴荀一声暴喝:“说!”
“郡主给镇北王弹了凤求凰!奴婢们也是听在教坊司待过的宫人说的,奴婢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啊!”
裴荀身子僵直,靠着红柱脑袋胀痛难忍。
他一拳砸在红柱上,转身气势汹汹回头离去,太监追得慌张。
“王爷!不给娘娘请安了吗王爷!”
裴荀脚下一顿,眼底各种异色闪过,咬咬牙重新走向蒋贵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