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冷着脸收手转身,态度冷淡至极,“不必,你乖乖回去待嫁就好。”
顾凉笑容不改,自顾自的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裴荀的道歉的吗?”
裴聿被刺激的脖颈上青筋都冒了出来,离失控边缘只有一点。
顾凉道:“我当着府前街道的百姓,泼了他一桶府上马夫的洗脚水。他走的时候差点把胆汁吐在我家门口。”
裴聿背脊明显僵直住了,半晌才转过身,眼底带着错愕和审视,观察着顾凉的表情。
见她一脸坦然,当即呆住了。
顾凉无奈道:“不知道是谁看见他翻墙进了府上,就回来跟你说了吧。其实那之后我骗他到我府前,泼了他脏水还骂他不知礼义廉耻,害他丢了好大的人。恐怕最迟明天,贵妃就会找我进宫问罪,到那时你就会信我没骗你了。”
“没有人敢问罪你。”
裴聿第一反应是先安抚顾凉。
明明是裴荀先骚扰皇婶,顾凉所为根本没有问题。
一切竟然是误会。
裴聿心下说不出是个什么想法。
顾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裴聿,我答应嫁你是真心的。你不必怀疑。至于裴荀,他既然背叛了一次,就会有更多次,我是不会信他,也再也不可能回头的。”
“你比他好得多,我是真心要嫁你。”
说出来以后,顾凉如释重负,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想必裴聿不会再因此惶惶不安了。
裴聿垂下眼,默默确定了一件事——
顾凉很在意裴荀的背叛,因为裴荀有了污点,所以自己才‘比他好’,是更好的选择。
曾经被当成替身的怒火和迟疑,在这时反而被心安盖了过去。
裴聿默默想,其实替身没什么不好,顾凉会一直陪着他,只要他没有污点,顾凉就不会离开,再投入裴荀的怀抱。
“……好。”
裴聿从嗓子眼挤出一个沙哑的回应。
话都说开了,顾凉才不悦的教训起裴聿,“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就是习武,也要注意分寸。”
顾凉不觉得裴聿的伤是因为她受的,裴聿一向冷静,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失控。
裴聿乖乖低头挨骂,时不时点点头。
无意间注意到桌上的食匣,视线望去。
顾凉笑道,“是给你做的桃花糕,本来是特意送来给你的。”
裴聿瞳孔一缩,眸子不自觉的瞪大了,“给我的?”
说罢又皱了一下眉,“本来、是何意?”
“意思是,现在不太想给你了。”
顾凉挡在食匣前,掩下眸中狡黠的笑意。
裴聿面上划过一丝懊悔,他确实冲动了,应该先让人去尚书府打听清楚再说。
该死的齐桁。
裴聿能屈能伸,立即承认错误,“我下次不会了。”
“不会怎样?”
“弄伤自己。”
裴聿用习武发泄一直都很懂分寸,从不会误伤自己,但顾凉的事是例外,他只能说尽量避免。
只要不被顾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