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嘴角带笑的于辉,一些人身体开始打起了哆嗦。
比如说魏彬。
别看他是司礼监太监,掌握着批红权力,是所有宦官中身份最高的存在。
其实跟其他八虎比起来,他的胆子非常小,甚至连死去的刘瑾都不如。
“完了,吴王殿下回来了,全完了。”
这是他心中第一个想法,也是唯一的想法。
内阁几位大学士,那些答应换皇帝的勋贵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毛纪、将冕,看向杨廷和眼中都是怨念。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吴王死了吗,还说是经过多方取证,有充足的证明。
现在怎么回事?
杨廷和你这样搞,和你九族商量了吗?
大臣们心里发慌,张太后心中也有些不自然。
自己儿子还活着,她却同意了大臣们选他人当皇帝,这要是让儿子知道了,恐怕也会像老大一样反感自己。
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张太后紧张的直揪手绢,她想张口说几句撇清关系的话,可张了半天嘴愣是说不出来。
选他人当皇帝这事儿,没有她同意,根本就进行不了,所以这个关系她怎么都摆脱不了。
在场中要说心情最好的,无疑就是夏皇后了。
虽然都是小叔子,可这外来的终究无法跟亲的相比的。
这个亲小叔子小的时候,经常到自己那里玩,跟她的关系还不错。
亲小叔子回来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了。
“免礼平身!”
没人开口,于辉自然还跪在地上。
有了靠山的夏皇后,第一次开了口。
语气不再是那么孤立无助,反而有点小小的自信。
“奴婢拜谢太后,拜谢皇后娘娘。”
“吴王也回来了吗?现在在哪里?”
或许真有了靠山,又或者是心中急迫,于辉还未起身,夏皇后就急忙询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家殿下说宫里太凉,想请几位先生去城外暖和的地方聊天。”
凉?
确实够凉的,心都凉透了。
“朝廷下过旨意,无召藩王不得入京。”
杨廷和终于开了口,直逼于辉。
于辉扭头看向他,“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杨阁老您是不是忘了,我家殿下还没有被册封封地。”
抬手向天行礼,“正德三年陛下曾有旨:因弟年幼,先皇离世,其兄代为管之,因不忍兄弟分离,故双十再安其他。”
收回手,于辉看着杨廷和一字一句道:“这圣旨,杨学士是否还记得?”
杨廷和脸色一黑。
经过对方这一提醒,他想起来了,朱厚照确实下过这道圣旨。
所以按照流程来讲,朱厚灼还是亲王,不属于分封出去的藩王,朝廷前段时间下的圣旨,对朱厚灼无用。
“杨阁老,各位大人,殿下和兴献王世子还等着你们呢,请吧。”
见杨廷和闭口不言,于辉心中冷笑一声,侧身微微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