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舞推开了施隐挡在她身前的胳膊,向前走了几步,言道:“巫女怕是错译了神明的指示,不瞒各位,我们是神明的使者,正是为大家避灾解难而来!”
“胡说!”巫女喝道:“我已与神明通冥,你二人是灾星转世,若不除掉,会害死全镇的人!”
显然镇上的人对巫女的崇敬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判断,听巫女此言,更加愤恨的瞪着施隐和言舞。
“大家若是不信,我可以证明。”
言舞十分自信的走上了宽台,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没有阻拦。
施隐随手将马的缰绳系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随后也跟着言舞上了台。
“你想做什么?!”巫女喝到。
“自然是与神通冥,证明我们也是神的使者。”言舞的步子没有半分迟疑。
“就凭你们也想与天神通冥,简直是笑话!”巫女表情诡异的看着言舞,“若得罪了神明,将永世受烈火焚身之苦,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言舞走到宽台中央,此时桌案上的圣药已经发放完了,正好可供言舞使用,只见她从腰间的囊中取出了占卜法器玄诡握在手中,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同时口中发出默念的声音。
言舞的声音很小,即便是施隐距离最近,也听不清。
看着言舞有模有样的动作,施隐不敢打扰,只能默默站在一旁,警惕着其他人。
片刻之后,言舞换了动作,将玄诡在身前抖了几抖,瞬时掉出三枚铜钱落在桌案上。
镇长和巫女好奇的探头看了看桌上的铜钱,镇长瞧着不懂,直皱眉头,巫女显然对占卜之术有些了解,看着铜钱若有所思。
言舞手中动作不停,接连两次,又掉出六枚铜钱。
许氏的占卜术,也有繁简之分,小卜为简,可算吉凶;大卜为繁,世间事无不可测,且可知因果,断方位。
言舞此时乃大卜,解困的同时,她也想知道此地诸事的来龙去脉。
言舞将手中玄诡放置再一旁,细看了看九枚铜钱的卦象,眉头一紧,口中嘟囔道:“怎会如此……”
巫女盯着铜钱看了看,似是瞧出了言舞真有些本事,突变了脸色,喝道:“灾星!竟在这儿故弄玄虚!”随即转身朝向镇民喊道:“此女正在作法,只会惹怒天神,我们全镇的人都会死!快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会死,镇民们开始骚动,几位年长的老者吓得连连叫喊:“不能放过他们,要不然我们都完了,都完了!”
年轻壮汉们听了老者的话也纷纷跟着应和道:“对,不能放不过他们!”说着,壮汉们就三五成群的冲上了宽台。
眼瞧着壮汉们就要近身,施隐挡在言舞身前,从怀中掏出短笛置于唇边,气运周身,一声笛音如气波直冲而出,将上前之人全数打飞出去,重重跌坐在地。
笛音未断,阵阵音波直冲入耳,声音所及范围皆痛苦的捂上了双耳,言舞也是一阵眩晕。
言舞被笛音弄得头痛却依旧盯着桌案上的铜钱卦象,右手拇指在其他几根手指的指腹上来回掐算。
施隐余光一瞥,见言舞面色难看,于是立马停了动作,不敢再做打扰。
此时巫女也缓缓从一阵头晕目眩中勉强安定了神色,眼前一众人都伏在地上,这叫她更有些气急败坏,拔出权杖,径直向施隐攻去。
施隐未敢闪身躲避,毕竟身后站着不会武功的言舞,手中又没有趁手的武器,情急之下,抓起桌案上的笔,一个甩手飞刺出去。
巫女有些功夫在身,一个闪身躲过,变了姿势继续前攻。
施隐用的是飞针的功法,力道不弱,一支笔深深的扎在了后方一颗粗壮的大树干上。
见巫女攻势不减,施隐只好迎上前与之斗上了拳脚。
二人的武功造诣原是悬殊,怎奈巫女有权杖在手,施隐空手相抗,才有些放不开拳脚。
二人缠斗,辗转至人群当中,这可叫施隐有了机会,一旁的铁匠还未反应,手中长长的铁钳就脱了手,竟是被施隐顺走了。
有了长铁钳,施隐不再躲闪,权杖攻来之时,施隐以钳为剑相抗,配以内力功法,瞬时占了上风。
此时施隐处在台下人群之中,远看言舞身边除了镇长又多了几个人影,于是不敢恋战,借着巫女攻势的空隙,用钳子甩出几个剑花,未作留手,以气运钳,主动出击。
铁钳离火不久,尚有余热,这一攻,狠戳在了巫女左肩之上,巫女瞬间吃痛,“嗯!”的一个闷声,连退数步,捂着伤口。
施隐不敢耽搁,几个健步回到了言舞身边。
巫女眼神凶狠的瞪着施隐,口中骂道:“灾星猖狂!量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活着出凤鸣镇。”
巫女忍痛直起身子,抬手指向施隐、言舞二人,喊道:“大家一起上,将此二人擒住,灾星有些本事,必须焚化才能换得凤鸣镇的平安!”
镇民得令,一股脑得涌上了宽台,刚刚跌倒的壮汉起身冲在最前,施隐见状丢掉铁钳,再一次举起了短笛备战。
“等一下!”危急时刻,言舞大喊一声,众人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