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晴汐躺在一旁屏风后的诊床上,祁慕晗则站在地中央仔细打量着这座药师阁,心中又冒出了好多贪玩儿的鬼念头。
见有人来,祁慕晗道:“王庐主,你们可算来了,这里好宝贝真是不少,瞧那个玉璧,那是梅氏的传家宝玉,再瞧那个珠子,那是仇氏的流灵珠,还有桌上那本古籍,那可是百里氏的易骨术,好厉害,这么多宝贝。”
说着说着祁慕晗突然觉得不妥,接着说道:“额……抱歉,您可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到这么多宝贝有些……”
“无妨,二公子这爽快的性格我很欣赏。”
忽然,门外传来药师阁弟子的声音:“师傅!”
众人退于两旁,纷纷望向门口。
一位紫衣公子翩然走入阁内,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姿步履间尽显英气,头发以白玉发冠束起,一双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琉璃眼,仿佛看上一眼就会沦陷。棱角分明的嘴唇,平添几分魅惑,英俊的无可挑剔。施楹紧跟其后进来,忙一一介绍了大家。
“各位请稍后,待我看一下伤者。”
说罢,施隐挥袖转向屏风的方向,有条不紊的走到了屏风后的诊床旁。
施隐的目光移到了床上躺着的王晴汐身上,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皓肤如玉,眉目如画,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像一朵含苞的芙蓉。
施隐俯身查探,离得近了,看的更是真切。王晴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着实迷人。直到他看见王晴汐颈上的黑色暗痕,才回过神来,紧皱了眉头。
施隐隔巾号脉并以银针探之,得知毒性后方才回到众人面前。
“此伤者,药师阁收了!小楹,叫些弟子带她去留忆轩,我随后就到。”
“多谢阁主,舍妹的性命全靠阁主了。药师阁的规矩王某略有所闻,如今我王氏遭遇大劫,仅剩我兄妹二人以及家仆墨笙,如何报恩,还请明示,定当守信。”
施隐下巴微微扬起,冷言道:“世间因果,总要付出些代价才是。你们王氏我有所了解,如今虽已落难,但规矩不能破,留下何物,我自有打算,待王姑娘伤愈之时,再行告知。”
“这……”
“今日天色已晚,我会叫弟子带各位去客房休息,请各位放心,有我在,定保王姑娘无恙。”
众人出了阁,王修澄显得十分担忧。
祁慕晗撇嘴道:“这个阁主,年纪大不了我几岁,却像个老古板,想要什么也不说明,让人难琢磨。不如……”
祁慕晗眼睛一转,又想出了个鬼主意,他继续道:“我去看一看他如何医治的。”
此时,王修澄轻咳了几声,步履显然有些艰难,言舞忙安慰道:“王庐主,晴汐应该没事的,阁主既然已经答应,定然能医治好。至于阁主会留何物,且等我回房算上一卦便知。”
王修澄听言舞如此说,瞬时有些宽气,是呀,他竟然忘了身边有个卜算世家亲传子弟,想想真的是慌了神,昏了头。
此时的祁慕晗已至留忆轩门前,恰逢施隐到来,身后跟随一名女弟子,他躲在旁廊红柱后边观察,只见施隐在门前停了片刻才进,后又将大门紧闭。
祁慕晗想飞身上屋顶,却不查此处设有机关阵法,刚到屋顶,不知触碰了什么,一阵刺耳的鸣音传至祁慕晗耳中,瞬间头痛欲裂难以控制平衡,只见祁慕晗晃荡着身子落地,手摸着头不住地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
祁慕晗心里琢磨:这药师阁果然是巫马氏的亲戚,也会用音律术。
留忆轩无法靠近,祁慕晗只好待在原处,不过他怎会轻易作罢,手指清点着额头,不住地思索着。
良久未果,只好离开留忆轩来到另一处人多的院子,这里应是弟子们修习的地方,满院的药香,他观察到一个女弟子落单,便上前随意询问道:“这位姑娘,初到这里,不知这留忆轩在何处啊?”
女子看到来人陌生,便回道:“留忆轩乃师傅施医之所,看你非病非伤,你去那里作甚?”
“阁主正在救治我的朋友,我本该同行,可是耽搁了一下便没能一同进去。”
“公子只怕是会错意了吧,师傅施医时从不让人打扰,每次只挑选一名弟子在旁修学。留忆轩有机关法阵,旁人是进不去的。”
祁慕晗挠了挠头尴尬的一笑道:“啊,这样啊!”
祁慕晗摆弄着手边晾晒架上的药材,闻了闻,叹道:“你们药师阁弟子众多,每次只有一名弟子在旁修学,这也太不近常理了!”
接着,祁慕晗凑到女子近旁,低声道:“不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弟子,你们阁主应该会常带你去留忆轩吧!这阁主诊病是个什么样儿啊?与我说说。”
女子羞涩万分,小脸儿微微泛红道:“公子莫要说笑,我的修为浅薄,怎有幸去那留忆轩。”
祁慕晗见女子这等反应,笑的更是灿烂,说道:“你们阁主不识美人,哎,真是暴殄天物啊!”
女子不知如何应对,低头跑开,祁慕晗在原地得意地笑着,那笑容本是得意却渐渐变得不爽,心想:“小爷今天就暂且不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阁主亲自请我进去。”
祁慕晗回到客房无聊的喝着酒,借着微醺之意睡下。
王修澄则一直未睡,直到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他打开房门,见是言舞忙请她进来。
“有劳言舞姑娘了,卦象如何。”
言舞一脸疑惑地说道:“我今日之卦,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