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出动得不少,行动很迅速,这引起了百姓的注意,相互询问,猜测多端。
“长行怎么出动了?难道是辽狗打来了?”
“乱说,辽狗怎会打来呢?辽狗要是打来,早就关闭城门,准备应战了。”
“大宋虽然打不过辽狗,可是,守城还不是问题。辽狗对雄州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都没有拿下雄州的。”
雄州,是宋辽边境城池中,争夺最为激烈的城池,辽国最想得到的便是这座城池。一旦这座城池落到辽国手里,辽军就会长驱直入中原。为了打下雄州,辽国死伤惨重,依然是没有拿下为此城。
“那长行们去哪里?”
“去瞧瞧。”
百姓的好奇心给提了起来,不少百姓跟着宋军去了。他们越来越惊疑,只见宋军是直扑纳贡馆,把纳贡馆团团包围住了。
自从纳贡馆修建以来,百姓就恨之入骨,可是却没有一个宋朝官员敢于把纳贡馆给包围了,这可是头一遭,百姓惊讶不置,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了,要不是他们亲眼得见,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年青人,带着十来个人,率先冲了过去,把纳贡馆上那扎人眼睛的匾额给弄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不用说,这是吴骥的杰作。自打上次见到这块匾额,吴骥就在想办法,要是可能的话,一定要给毁了,这实在是太伤人心了,让人感到屈辱。
是以,一到这里,吴骥不由分说,率领亲兵冲过来,把匾额弄下来,毁掉再说。
对这匾额,谁不痛恨?一众亲兵们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心中那个舒畅劲头,远非笔墨所能形容,这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事情中,最让他们痛快的事儿了。
“呵呵!真痛快!痛快!”
吴健他们裂着一张嘴直乐呵,浑身的毛孔都舒开了,比起饮醇酒还要让人舒畅。
吴骥他们的动作,无异于火星溅到火药桶上了,百姓看在眼里,齐声发喊“大宋万岁!大宋万岁!”
再也顾不得其他,蜂涌而至,狠狠的踩着地上破碎的匾额,越踩越是痛快。
这可是积累了几十年的怨气,一口气发作出来,如同火山喷发,再也遏止不住了,百姓们欢呼着,吼着,喊着,激动得哭着,所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倾泄出来,纳贡馆前一片沸腾。
吴骥只觉身体一轻,给激动的百姓抛了起来,等他落下之后,接住,再抛起来。如此这般,吴骥仿佛在云端。
而百姓是激动得眼泪长流,身子打颤,挥着胳膊,拼命的喊叫着“大宋万岁!”
“大宋万岁”的吼声直上云天,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来,这一刻是百姓最为激动,最为舒心,最为欢喜的时刻了!
不仅吴骥给抛在空中,就是吴健、吴星一众亲兵谁个不是如此?他们本是愤怒,只想着把这扎眼睛的匾额毁掉,没想到,百姓是如此的激动,把他们抛了起来。
看着一张张朴实,而又激动无已的脸庞,一众亲兵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若是用得好,打败辽国一点也不难。只可惜,宋朝没有用好啊!”吴骥把百姓激昂的样儿看在眼里,感慨在心头。
同样的民族,在秦汉隋唐之际,铸就了华夏的辉煌,创造了很多传奇。而到了宋朝,却给区区契丹人压着打了上百年,这其间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就在吴骥转念头之际,百姓拥着吴骥他们,直奔纳贡馆里涌去。百姓人数太多了,人头攒动,所过之外,一片废墟。
纳贡馆,是宋朝的疼,是百姓心中的刺,此时不拔刺,更待何时?
纳贡馆中的辽兵、辽国之物,都成了百姓发泄的对象。物品给拆了,毁了。
至于辽兵,在愤怒百姓的拳头下求饶,给打得不成人样,最后,给活活打死了。
辽兵,杀过的宋朝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历来不把宋朝百姓瞧在眼里,如今,却是淹没在百姓的拳头之下,这是他们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