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阎立本大概率是被吓尿了。但见阎立本的目光中有焦灼之色,又像是疑虑重重。
阎立本急促的问道:“就算是这般炸下去,可后续怎么办?后续里面打不了孔……”
里面打不了孔,如此就变成了无关痛痒的举动。
阎立本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儿,“从上面打孔如何?小贾,从上面打孔,随后一点点的砸开……”
他的双眸中全是欢喜之色,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果然是妙不可言。
“可从上面打孔就是一层层的削。”
贾平安老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但他等不及了。
“那……”
阎立本不觉得还有别的办法。
看看这些礁石,从腰部炸开一排后,后续就难以为续了。贾平安这是在坚持什么?
“阎尚书等着看就是了。”
贾平安自信满满。
“叫老夫阎公。”
阎立本吹胡子瞪眼睛的,怒不可遏,“可接下来该如何做?”
“阎公请看。”
工匠们在刚炸开的孔洞下面再度打孔。
阎立本呆立原地,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这是何意。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何孔洞都是往下倾斜着?”
天机不可泄露,贾平安笑而不语。
他惬意的坐在羊皮筏子上,放开嗓门高唱道:“羊了肚肚手巾哟!三道道的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啊呀拉话话的难……”
歌声高亢,山上的小花坐在那里,双手捧腮看着那个高歌的身影,不知怎地就痴了。
厨房里帮厨的人也出来了,凝神听着。
那些正在弄栈道的工匠也停住了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
这个歌,从来都是最适合在这块土地上唱。
“娘的,武阳公这歌唱的我也想跟着唱呢!”
一个工匠听了半晌,猛地扯着嗓子高唱了起来。
“羊了肚肚手了巾呦……”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
“三道道那个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啊呀拉话话的难……”
小花却唱不出那种韵味,焦急的跺脚。
“武阳公果真是无所不能啊!”
她觉得这位大官果然是个不得了的,随手一首歌,引发了三门峡大合唱。
晚上,贾平安躺在帐篷里,一根蜡烛点着,双手叠在脑后,在想妻儿。
还有高阳那个棒槌,这婆娘有些憨,别把老三给带歪了。
想到以后多一个跋扈嚣张的儿子,贾平安不寒而栗,发誓高阳若是教不好孩子,便把孩子接回家去教养。
清晨醒来,贾平安也跟着大家去吃早饭。
小花看到了他,把特意打好的一大碗馎饦端了起来,随即放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又给碗里弄了两片大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