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眯眼,“早些年……那时候攻城有什么金汁,那东西毒辣,粘到一点就能致命。”
金汁就是用粪便加上一些东西熬煮出来的东西,守城时浇下去,堪称是无人能敌。
“对,那里面就有些肉眼看不到的毒素。”
“这样啊!”李勣是名医,不禁思索了起来。
他想到却是另一件事,“你且去。”
晚些,他去了程知节家。
门子看着面带晦色,“英国公请进。”
“不通禀?”李勣的眉间淡漠。
门子叹息一声,“阿郎还躺着呢!娘子昨夜一夜未睡。”
李勣随着门子进去,到了后院,就见几个医官在院子里叹息,心中不禁一凉。
几个医官见到李勣,急忙迎了过来,面带难色的道:“英国公,卢国公这等伤口发热,我等却难治。”
“见过英国公。”
程处默来了,眼中含泪,噗通跪下,“某不孝,一槊伤到了阿耶,若是阿耶因此……某万死!恳请英国公救救阿耶吧。”
昨日程知节兴致来了,就寻了长子程处默来操练。父子二人拎着马槊你来我往的,老程的腰部就挨了一下,伤口很浅,谁都没当回事,谁知道竟然就严重了。
“起来吧。”李勣走了进去,就见程知节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红,看着竟然有些苍凉之意。
“伤口何在?”
医官过去揭开了腰部的敷设。
一道食指长的红肿伤口暴露在眼前,口子能明显看到不深。
“军中的郎中如何说?”
军中的郎中治疗这等伤口的经验更丰富。
一个医官苦笑道:“军中最好的郎中来看了,说是……听天命。”
李勣深吸一口气,回身道:“请了崔娘子来。”
这是要见当家主母。
晚些崔氏来了,看着从容不迫,行礼,然后说道:“多谢英国公。”
李勣知晓这个女人的厉害,也不啰嗦,“老程这个伤怕是难治了。”
崔氏有崔氏的骄傲,她昂首道:“果真是没办法了吗?”
李勣知道她在强撑,淡淡的道:“这等伤医官不如军中的郎中,他们说不成,便是请了谁来也不成。”
崔氏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程处默跪下,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嚎哭道:“孩儿万死!”
“嚎什么呢?”李勣觉得老程一家子有些古怪,都活的像是鹌鹑似的,“老夫这里有个法子,但丑话说在前头……”
程处默咻的一下就窜了过来,一把抱住李勣的大腿喊道:“多谢叔父,多谢叔父!”
崔氏也重新行礼,“还请英国公道来。”
程处默抱大腿太用力,以至于李勣想一脚踹飞他,“某认识个少年,他有些特别的本事,这等伤口他估摸着有办法,不过老夫还是那句话,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好,那不必说。若是不好,程家却不能为难记仇,否则……就把仇记在老夫的身上。”
崔氏深吸一口气,“我知晓,这等事出手不讨好,若是我家怪责,那便是不识好人心。请英国公做主就是了。”
这女人……果真是深明大义,只是把老程家弄的和监牢似的,一大家子不敢进取,哎!
败家娘们!
李勣回头就去寻了贾平安。
“啥?治病?”贾平安瞪大眼睛,“某不会呀!”
大佬,你这不是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