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那些矿工们似乎也知道救援希望渺茫,所以就在白银厂城寨里扯旗造反了。”
“没有逃?”
“没有!白银厂物资充足,他们没有逃。”
徐五想在一边插话道:“豹叔,怎么没有白银厂护卫的消息,他们在干什么?”
云豹瞪了徐五想一眼道:“白银厂护卫是聘请的关陇刀客,这一次,他们没有帮云芳他们,也没有帮矿工。”
云昭摆摆手道:“他们哪来的中立立场?”
黑夜中,徐五想脸上的麻子一个都看不见,只有一双大眼睛在熠熠生辉,听了云昭的问话之后,眼睛更是亮的惊人。
抱拳道:“县尊,我们不能抛弃云芳他们,也不能抛弃矿工,那么……”
云昭淡淡的道:“总该有人为矿难跟造反负责的……为了不让朝廷觉得我们咄咄逼人,我们没有派自己的人马,而是花了大价钱雇佣的关陇刀客们,居然在这件事情里袖手旁观!
真是咄咄怪事!
矿工,工匠们心忧亲人安危,群起攻击处事不当的云芳这是合理的,把他们关进废弃矿洞不让他们阻挡救援,也是合理的。
徐五想,你连夜出发,现在就去白银厂全权处理矿难跟造反。
我原以为这是一场灾难,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场阴谋!”
徐五想看了一眼云豹道:“我这就去!”
云豹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带我的人手去吧。”
疲惫的徐五想再一次跳上战马,在一个举着火把的军卒带领下,又匆匆的上路了。
四天时间赶了七百多里路,即便是早就学会骑马的云昭也疲惫不堪。
进到驿站,他匆匆的洗漱完毕,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找来了云豹谈话。
“豹叔,事情真的如你所说吗?”
云豹烦躁的道:“差不离。”
“那就是有差错处,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里的人懒!”
云昭叹了口气道:“自古以来陇中瘠苦甲天下,这里人想要活命,不但要跟天争,跟贫瘠的土地争,还要跟盗匪争,要跟官府争,在这种状况下,懒人早就全部饿死了。
所以,你说这里的人懒惰,没有道理。
是云芳出了差错对吗?”
云豹转过头道:“我不认为云芳有错,他没有贪渎,没有偷懒,他只想给我们多弄一些铜,好让我们蓝田县变得更富裕一些。
我前两年一直驻扎在宝鸡,去年九月里见过他一次,那一次是他来送粗铜顺便领物资的。
人黑的不成样子,瘦的不成样子,八尺的汉子穿着衣袍跟竹竿一般,就这,还一心问我,蓝田县有没有变得更好,听我说了咱们的现状后,喝了一场酒哭得跟月子里娃,在宝鸡仅仅留了两天,就回白银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