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飞一脸心疼,转而将这股子对武玄月的心疼,转化成了愤恨全都发泄在了堂下两个男人的身上。
曹云飞怒眼恶瞪,森冷张口道:“很好——段八郎!通过这次事件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人了!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变了性情那又如何?这个女人是一般的女人吗?她武功盖世的时候,你们在场的哪一个人没有受功与她本人?连我的这条命都是她救得,若不是当初单灵遥冒着走火入魔风险解了我身上的蛊念之毒,我曹云飞现在早不知道在哪里了!对~段八郎,你可以为了你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为何我就不能为了我的女人,惩处那些背后动些阴邪手段的小人呢?我哪里做错了?就是因为单灵遥是女人的缘故吗?你就可以把这个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罪名胡乱地扣到她的头上,而若她是一个男人的话,你们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呢?”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哑然,在无人敢声张,毕竟曹云飞说的话句句在理,言辞犀利,无懈可击。
曹云飞转而把话锋引导了秦勇一众人身上道:“段八郎是这样想的,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秦勇三人人顿时惊得浑身一哆嗦,慌忙跪地,抱拳奉礼,秦勇为代表战战兢兢道:“末将不敢!单协领是我们西疆的贵人,单协领前段时日,领兵打仗,捣毁了勒尔曼内所有的武邪窝点,可谓是神鬼之速,曹堂主心仪单协领这样的英雄盖世的佳人,也是千古流芳一段佳话,单协领和曹堂主是才子佳人,单协领为人我们这些下人是议论不得,更是要尊崇在上,我秦勇发誓,日后绝对是以单协领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锦瑞惊怒瞠目结舌;段八郎更是怒火焚身,恶瞪而去。
季无常轻摇扇面,洞若观火;白华风淡云轻,置身事外——实则此二人心如明镜,看透不说透罢了。
曹云飞嘴角一勾,心悦诚服道:“很好!这一次秦勇难得的觉悟极高,这段时日果然长进不小!”
受此赞赏,秦勇埋头奉礼更甚道:“曹堂主过奖,主要是单协领调教的好,在下受教不尽,不胜感激。”
武玄月哭势略减,抽抽啼啼,一手勾指抹泪,小眼神透过指节偷偷向秦勇方向瞄了几眼,而后继续装腔作势。
曹云飞微微颔首,嗓子间酝酿出一个字来:“嗯——”
这一“嗯”字可谓是意味深长。
曹云飞冷厉瞥眼,好声没好气道:“锦瑞——我再次问你,你可认罪?”
锦瑞自知现下情景,自己已经被推到了绝路上,想不认罪也得认罪,秦勇一众小人,两面三刀玩的漂亮,连曹堂主对人家的忠心赞赏有加,这会子功夫若是在不认罪,只怕事后自己会死的更惨!
锦瑞思索片刻,即便心中再恼火,可是他分得清楚形势,更知道什么样的抉择对自己更有利。
想到这里,锦瑞微微动唇,正要认下自己罪名之时,段八郎这条傻狗,又跳出来不分场合的乱吠不止。
“锦瑞!你可不能就这样认罪了!你若是认了,以后你还在白虎军怎么立威呢?你可要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
锦瑞皱眉烦躁,一声吼令之:“段八郎,闭嘴!别再说多余的话了,我在强调一遍,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曹堂主,锦瑞认罪,也愿意受罚,还请堂主示令!”
段八郎登时之间,火怒狂吼:“你认!我不认!你要忍!我不忍!还请曹堂主明示,请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发号施令!”
此话一出,摆明曹云飞立场受限制,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顿时放大音量,哭势大增,这不依不饶的之势,摆明就是逼宫的征兆。
曹云飞皱眉举棋不定,一边是自己的爱妾,一边是自己的手足,这该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季无常见状,双手奉拳而上,请命道:“单协领,你真的认为这件事是锦瑞所为吗?”
武玄月哭天抹泪,声势浩浩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要加害与人,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以后我在白虎军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季无常听罢,大概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方转向曹云飞道:“曹堂主,既然单协领已经有了定论,季某也觉得此言不虚,尚且不管此举是不是锦瑞所为,至少通过这果断军法之效,能换来单协领一时安危,也是对的!还请曹堂主早下决断——”
段八郎怒火冲冲道:“老季头!你到底是站在哪头的呢?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季无常只觉得耳边聒噪烦闷,却也懒得跟一条逮谁咬谁的疯狗理论什么,继续奉拳请命道:“曹堂主,若是有些人直呼我白虎军门规之精髓,不如就成全了此人的侠义之心,肝胆之情,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锦瑞眼中生恐,在季无常的言辞中,不费吹灰之力,却对段八郎是毁灭性的打击,锦瑞百般聪慧,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所在。
锦瑞结结巴巴道:“不……不……曹堂主,锦瑞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人无关!还请曹堂主只责罚锦瑞一人,不要再牵连他人!”
只是,锦瑞在如何求情为时已晚,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的一丝弧度来,此时的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曹云飞微微正身,轻嗤之间,口中发出示令来:“既然如此,就如季先生所言,娄星君既然如此重视手足之情,兄弟之义,可谓是我白虎军中之表率,若是我这个做堂主的不秉公处理,就真的对不起娄星君的一片赤诚之心!来人——把段八郎一同拉下去,军棍二百伺候——”
段八郎惊得双眼滚圆,嘴巴合不拢,锦瑞则是绝望的闭上了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哀莫大于心死……
只看段八郎身后左右上来两个壮汉,欲要押解段八郎。
段八郎霍然气怒,欲要反抗之时,锦瑞一声怒吼:“够了!段八郎,事已至此,你就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受罚!不就是二百军棍吗?!我抗的过来,你也抗得过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是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来,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此言一出,刚才欲要武力反抗的段八郎,顿时气焰全灭,即便脸上各种不服不甘,却还是乖乖受俘,不敢在声张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