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府门外,武玄月和曹云飞对立而望,双手挽起,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依依不舍,
武玄月即便心里在如何不舍曹云飞,却还是以大局为重,起先松开了手,故作懂事道——
“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日好好跟金万千周旋不是?”
曹云飞眼波微转,满是不舍得凝望眼前的女子,心中波澜万千。
“你啊~就是这么懂事,我真的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吗?”
武玄月嘟嘴转身,咬了咬嘴唇,又是一副硬撑的坚强道:“走吧~谁要留你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把拨过武玄月的肩膀,一手拂开武玄月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上其额间,武玄月惊慌失措,眼睫微颤,面色羞红,霎时之间的模样,宛若小女生一般的可人儿。
曹云飞微微起身,心中不是个滋味,嘴上却是各种哄骗言辞道——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要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我真的想要留宿与此。”
武玄月低头娇羞,小声嘟囔道:“说来好听,不到头来还是要走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还不赶紧走!”
曹云飞凝视眼下的女子,娇小可爱,云娇雨怯,楚楚有致,心中的那股子情欲顿时被撩拨到了极致,方才还犹豫不定的心登时下定了决心。
曹云飞欲要开口应下留下来一宿的要求,却不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季无常走上了前去,一脸习惯性地迎笑打断之。
“曹堂主,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万户行面见各位商户,这是一场硬仗,马虎不得,若是此战败落,我们白虎军前期做的工作都前功尽弃,这个结果不是曹堂主你想要的吧,还请堂主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惊醒,刚才那被武玄月迷尽的心情顿时醒悟,这方慌了慌神,嘴巴一张一翕道:“季先生……我……”
季无常一马当先,拦在了曹云飞的面前,继续皮笑肉不笑小声嘀咕道:“曹堂主,凡事以大局为重,你忘记了吗?我们的大计现在还差最后一步,不能够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咱们西疆的安宁,不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两眼无神,刚才的欲火焚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殆尽,顿时黯然失神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想季无常妥协了。
曹云飞一脸白死不活,十分无奈地向武玄月道了一声歉,锦瑞激灵地向曹云飞递上了飞马的缰绳,曹云飞接过缰绳,恋恋不舍地回眸地望了武玄月一眼,霎时之间了断情丝,一脚飞蹬,翩然而上,坐定马背,扬鞭而去。
走到了半路,马速减缓了不少,曹云飞的脸阴沉的更加厉害,满是厌烦地发泄道——
“季先生!这段时日我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我觉得快瞒不住了,单灵遥这么聪明,估计是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若是在这样拖下去,只怕拖不到大计成,你我都要暴露!”
季无常依然镇静自若,不比曹云飞这般毛躁,好生安慰道:“曹堂主,莫要着急上火,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这单姑娘可不比一般人,她太聪明了,凡是都瞒不了她多久,所以我才会委派咱们西疆各大名门贵族登门拜访,就是为了分散单姑娘的注意力,打断对方的节奏。只是曹堂主,有些事情急不得,必须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目而瞪,雷霆发怒道:“从长计议?!季先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这场闹剧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呢?家中那位也是个难缠的主,别看天天笑眯眯的像个善主一般,那心思比谁都重,像极了她娘!我现在一点都想应付家中的那位,只想赶紧结束了这场闹剧!”
季无常脸色突变,从未有过的惊慌,好生哄骗道:“曹堂主,我知道你的不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要想清楚了,现下白虎符还没有激活,咱们都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若是你现在……现在……现在忍不了了,正和对方的意,到时候武门又那这件事来拿捏你,得不偿失啊!”
曹云飞咬牙挠头,从来都没有的烦躁感道:“可是……可是——可是灵遥那里我没有办法交差啊!季先生,你不知道,我每次见到灵遥,都是以怎样负罪的心情的去的,每每见到她一副啥都不知晓的蠢萌模样,我的良心不止一次在被谴责、被声讨,我俩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结果呢?为什么我和灵遥之间的感情,总是这样多灾多难呢?你觉得你单灵遥的个性,若是知道我娶了她最恨的武家长女,她会怎样?”
季无常顿时闭口不,窘态不尽——
那单灵遥是一般女子吗?若是一般女子就好办得多,偏偏这单灵遥并非一般女子,武技超群,才智过人,你骗得了她一时,却骗不了她一世,想来如此贞烈的女子,若是发现自己的情郎竟然在瞒着自己娶了仇家之女,不管是因为何种缘由,那丫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楚伶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连一个小小的军妓都能够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自己很难想象以单灵遥的个性,会做出怎样更有甚之的暴戾行为。
季无常哀哀叹息,张口道:“曹堂主,之前单姑娘说拜入南湘修武门门下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曹云飞蹙眉冷眼,好声没好气道:“她若是现下能去,那边是最好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把控的,我连推荐书信都写好了,结果呢?南湘的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纳兰幽梦这段时日闭关修炼,闭门不见客,更不招收门生,现下时机不对,你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听到这里,季无常也是一头包的头疼,怎么事情这么巧呢?这纳兰幽梦早不修炼晚不修炼,偏偏这个时机修炼,这不是跟自己这边找不痛快的吗?
听到这里,季无常无计可施,哎哎叹了一口气道:“哎~既来之则安之,事情都堆在这里了,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只是,堂主我要提醒你的是,凡是还是忍字当先,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尴尬,但是为了西疆的安慰,这样的隐忍是作为一方镇主的你,不得不去承受的,你可明白你肩上担子的重量吗?”
曹云飞埋怨的甚多,但是作为堂主的自觉性,他固然不会放着西疆不管,即便自己一个人委屈,也要承担起西疆社稷的安危重任。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蹙眉冷眼,一字一眼道:“我知——季先生放心,刚才我也是一时情绪失控,发泄一下情绪,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季无常听到这里,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地,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些许笑容道:“有曹堂主这句话,季某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