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品看了眼不远处鉴赏宋瓷的顾西棠和韩诉,低声对盛涛说:“你别胡闹,那件修内司官窑很可能是孤品,孙家兄弟要价不会太低,荣盛阁还有钱买它吗?”
盛涛要笑不笑地看向林品,“我是荣盛阁的老板,荣盛阁账上有多少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三口,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还有盛家,还有老爷子,就别偏帮着顾西棠,那只修内司官窑,我要定了。”
林品有些急了,她越来越觉得盛涛奇怪,越来越觉得盛涛好像要走邪路。
就在林品要说话时,韩诉已经指着钧窑紫斑盌问孙国:“多少?”
孙国伸出手,韩诉与他交握。
两人神色微动,目光之中有无锋的较量和退让。
片刻后,孙国一笑,交易达成。
林品见状,倏地站起身,“定窑凤首壶和哥窑贯耳尊我要了。”
孙庆一惊,“你不是从来不买古董吗?”
林品看了若无其事的盛涛一眼,“我替荣盛阁买。”
盛涛嗤笑,慢悠悠的说:“不需要,荣盛阁还看不上这两件小东西。。”
林品气得不轻,“这两件都是精品,你别太狂了!”
盛涛懒洋洋的抬起眼,对林品说,“我这次来不为定窑壶也不为哥窑尊。”
说完,转头看孙国:“去把那件修内司海棠瓶请出来吧,我想顾三少应该也有兴趣吧?”
顾西棠气度沉稳,笑而不语。
孙国孙庆一对视,点点头,兄弟俩推开了一个多宝架,露出一扇内嵌式保险柜门来。
又是密码又是指纹的弄了大半天,才把保险柜打开。
孙国和孙庆捧出一个厚实的钛合金减震箱,放在桌上,又费了一番事才打开。
箱子一开,大约20公分的一只瓷瓶静静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瓶身线条优雅,小口,窄颈,圆腹,颜色似翠而非翠,似青而非青,宛若璞玉一般的润雅,周身开片,铁痕紫足,瓶口如波浪起伏,宛若海棠花开。
盛涛目不转睛地盯着瓶子,“能上手吗?”
“请。”孙国也知道规矩,这么大的买卖,不让上手肯定不行。
孙庆把瓶子小心翼翼捧出来,立在桌上。
盛涛先一步伸手,指腹沿着瓶身慢慢摸过,一寸都未曾错过。
又将瓶子放倒,仔细看了看底足,拿出放大镜细细查看釉质气泡。
等他鉴赏完,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他放手,林品才对顾西棠抬了抬下巴,“你也看看吧。”
顾西棠点点头,与韩诉一起,又将瓶子仔细鉴赏了一遍。
最后才轮到林品,林品虽然见多识广,但修内司海棠瓶她也是第一次见。
拿起来时有些惊讶,看起来这么厚重的一个瓶子,却这么轻。
修内司官窑的薄胎厚釉在这只海棠瓶上显露无疑。
等四个人都鉴定后,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怎么样?”顾西棠轻声问林品。
林品点点头,“是真的。”
顾西棠哦了一声,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