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名十地兰神稷农业!神,社稷二字不仅代表着国家,逃井卞着整个农业文明,土地田产是历朝历代根本中的根本。“谨奉社稷而以从之”是每一个王朝必须遵从的准则,光从字面上足以见其重。
无论如何强盛的帝国,也不管是怎么样繁华的王朝,无不是建立的社稷这两个字的基础之上。所以土地在整个封建时代的重要性始终是在第一位,在土地上投资的利润或许不是很大。但是风险无疑是最小的。
杜月娘把手中闲置的银钱用在这方面。也最符合天丰号这种巨型商号的行为准则一一求稳。
但是林三洪却否定了妻子的做法:“月娘先不要打土地的主意,或许你的天丰号历年来都是这么做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我在监牢中的日子估计不会很长,到时候算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总之,就算是你们天丰号有钱。也不要用在土地上,要不然亏本的可能极大”
对于林三洪的眼光,月娘素不存疑,虽然还不知道夫君为何有此断言,依然是遵从了林三洪的意思:“既然冤家说不好,那就不做了。我的天丰号还不就是冤家你的么?你我夫妻同体,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自从湖广之事以后。冤家虽是身在牢笼,可外面那些精明的商户早知道了你的名头,天丰号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任何一个有眼光的商人,尤其是那些大型商号和商户的大东家,其本身都和官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干脆就是某个官员的产业。
经过湖广之事以后,任谁都能看出林三洪已经具备了一飞冲天的本钱,只要永乐皇帝的一道旨意。随时都可以崛起。现在把林三洪扔到监狱里头,完全就是为了照顾藩王的面子。现如今削藩之事已成定局,林三洪平步青云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足天下的天丰号虽然是杜家的产业。可杜家根本就没有男丁。林三洪完全可以算是天丰联号的幕后东家。天丰号的背后就是林三洪本人,而林三洪的靠山就是眼看着就要和大王爷分庭抗礼的汉王,甚至有可能成为大明太子。到时候,天丰号将具备极其深厚的官方背景。只要林三洪崛起,天丰号就会有跟随着起来,这里头的机会是个人就能看的明白。所以很多大型商号都通过各种渠道和杜月娘接触,希望能够达成某些程度的合作。所以说,杜月娘不缺少赚钱的机会。
“绳丝坊这边我估计赚不到多少钱了林三洪的缘丝作坊空有宏大的规模。但是缺乏管理,能够做到不亏损就已经很难。再想赚钱基本已经没有可能。但是林三洪依旧十分看好:“眼下赚不了钱不算什么,只要我出去了,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打理好丰隆昌缘丝坊。如果娘子你手里的银钱真的闲置无用,最好投入到作坊里头,无论是扩建丰隆昌还是再看分坊都可以。能赚多少我不敢说。但是绝对值得去做,””冤家怎么就如此看好绿丝呢?”当初投资缭丝作坊的时候,杜月娘并没有打算赚多少银钱。毕竟杜家的根本是在天丰号这个巨型粮号方面,丰隆昌缘丝作坊虽然已经有了相当规模,还远远未到让整个天丰号重视的地步。
“现在我也不敢说太多。唯一能够保证的是做保丝远比你们天丰号倒腾粮食要赚钱的多。”林三洪和妻子脸颊相贴,略带轻薄的在妻子的粉面上轻轻磨蹭几下:“这一次娘子一定要相信我的眼光…”
月娘压低了声音格格娇笑着。身子扭了几扭,寻个就最惬意的姿势半躺在林三洪怀中:”冤家的眼光自然是不消说的。当年边说燕王必胜,可不就真的如此了么?冤家胸有沟壑万千,料江山易主之事尚且如此准确小小的买卖营生自然是不会错的。待我回去之后,稍作整理,看看能调出多少银钱,准备扩建丰隆昌绿丝坊。作坊里头还有金子焕和黄万里这两个大股东。耍不要知会他们一声?”
林三洪哈哈一笑:“这两个的心思都在官场上。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绳丝作坊。缥丝作坊无论亏赚,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扩建的事情上。娘子若是有心就知会他们,若是无心。随意派人给他们个文书即可。”
作为执掌天丰号的大东家,只要天丰号的主营业务正常运作。其他诸如是否购买土地是否经营绳丝等等这些事情,都不过是旁枝末节,杜月娘并不是十分关心,眼下最关心的还是丈夫林三洪什么时候才能出了牢笼恢复自由之身。
“要不然我去找找汉王?”
汉王朱高煦是林三洪的直接后台,朝廷又不是真心要治林三洪的罪,这种毒走过场就事情完全可以经过汉王朱高煦把临时提早放出来。
林三洪微微摇头:“找汉王也没有用。关押我纯粹就是为了做个样子给个藩王看的。在没有完全把削藩的事情定下来之前,谁说情都不行。反正我在这里也不错,等着吧。到时候会放我出去的
监利所中虽然衣食无忧。可这种日子最是窝心,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让林三洪都要抓狂了。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安慰妻子不得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而已。
夫妇二人说了几句贴心贴脸的私密话儿,杜月娘虽是万般不愿,还是不得不在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离去。林三洪又开始了他无聊而又苦闷的监狱生活。
好在汉王朱高煦很重视林三洪,每隔几日就派人过来看看,顺便也传递一些朝廷方面的消息。
话说这一日,朱高煦的侍卫头领魏成栋再次前来探望,并且带来了一壶五斤的高梁烧。
按照律条,犯人自然不能喝酒。可律条是律条,执行起来就是另外一码子事情了。
作为监副所的最高长官,白展布白监副不仅没有阻止魏成栋这么做,反而赶紧让厨子做出几道下酒的小菜,招呼两位大人。
监副所虽然是自己的地盘,可这两位都比自己这个。“堂堂”的八品监副要大的多,林三洪…千二很特殊,关键环是皂帝亲自关照讨的犯人。就算是,粉公格的举动也就自动忽略了。
“这高梁烧虽是劣酒。味道却是极正。自从到了江南之后,难得喝到一口,林老弟赶紧尝尝
燕王手下的嫡系多是北方人,根本就喝不惯绵软悠长的南方酒浆,特意让人从北平捎来了以前经常喝的高梁烧。
高粱烧是北方百姓自酿的土酒,价格极是低廉,用不了几个铜钱就能美美的喝上一壶。既然是劣酒。味道和口感自然就差的多了,林三洪只饮了一口,就感觉喉咙里象是燃起了大火,一道火线顺着喉咙直直的烧到胸腹。顿时呛的面红耳赤咳嗽连连。
喝惯了这种烈酒的魏成栋看到林三洪抓耳挠腮的窘态,哈哈大笑着说道:“要说心智胆量,林老弟比我强的太多,若是说喝酒嘛。拍马难及我的一半呀,哈哈,”
这么烈的酒浆,只一杯就让林三洪的眼泪鼻涕齐出。连连灌了几杯清茶,才感觉稍微好受一点。不得不服软认输:“此酒太烈。我是无福消受了,魏大人留着自己享用吧。现在朝廷里边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
“朝廷里还是老样子,最近几日都是在为削藩的事情忙碌。林老弟率领咱们在湖广大闹了一场,促成了今日的局面。眼看着削藩的事情就要圆满,中枢阁臣和六部官员之间在互相打口水仗。有些激进的官员主张通令天下,把削藩之事一下解决,有些稳重的则主张缓缓徐图。反正就是互相谩骂,没有什么新意!”朝里的这些官员最擅的并不是治理国家,而是推谭扯皮。林三洪在湖广闹出动静之前,一个一个谁也没有提过半个和削藩有关的事情。现在眼看着桃子熟了,一个一个就开粉墨登场大表忠心。唯恐落在他人之后。
让他们吵去吧,反正这些阁臣和各部堂官都左右不了朱橡的既定方针。朱林不是建文,还不至于愚蠢到被这些朝臣左右的地步。不管是内阁还是六部,在朱林的眼中,只有执行的功能,而不具备决策的可能。
“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自从额勒伯克被坤帖木尔杀死之后,蒙古的贵利赤格举着复仇的旗号击败了坤帖木尔,自立为全蒙古大汗,并且开始骚扰河套以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四次抢掠边民”
经过朱元璋数次征伐之后。北元残部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已经不具备从根本上威胁大明朝的能力。尤其是北元内部经常内讧,今天你篡位明天我称汗的混乱局面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互相攻打互相厮杀的局面连老百姓都听的麻木了,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儿。
贵利赤格杀了额勒伯克,林三洪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贵利赤是谁,额勒伯克又是谁,林三洪都闹不清楚呢,就是想关心也关心不起来。
至于北元残部抢掠边民这种事情,这几十年来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在北方边境地带其实也没有很严格的边境线划分。几十年来的互相敌对,让明和北元的边境线从来就是一很模糊的存在。北元经常抢掠边民,尤其是在日子越艰难的情况下。这种抢掠就愈的频繁。当然这种抢掠是相互的,大明边军也不是什么良善温和的好人,同样也时不时的袭击靠近军事分界线的北元部落,抢掠牛羊财富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间断过,甚至是拿着牧民的脑袋冒充军功之类的事情也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