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马路,宇文姿刚转进写字楼的屋檐下,暴雨倾盆而下。
写字楼下有可以租用的伞,宇文姿拿起一把伞冲出去,黄树人原本低着头疾步而行,一转头就看见宇文姿,“多谢。”
宇文姿笑,“不用。”
黄树人指着不远处,“车在那里。”
宇文姿将伞撑高一点,“其实你也令她心痛。”
两人的皮鞋踩踏在雨里,黄树人没有说话,宇文姿说:“此刻她要离婚,你才开始紧张,当那位季小姐出现,你让她怎么想?”
季静子,当日寿司店的服务员,话说黄树人与她相识,还要归功于宋雨浓和宇文姿。宇文姿当日醉酒,并不记得季小姐上演的含泪欲泣楚楚可怜的戏码了。
女人这么一哭,黄树人就上了钩。难怪宋雨浓说他:“被女人绊住的软骨头。”
或许不该说黄树人多情,从某方面看,他是个善良的人,心底柔软,见不得弱者受伤害。当日对宋雨浓如此,如今对季静子也是如此。
车子解了锁,在雨中‘滴’的一声,黄树人说:“只要她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
雨水将黑伞敲打得叮咚叮咚响,尤其敲在不锈钢的伞骨上,更是力道惊人,宇文姿笑:“这样的好消息你留着对她说,我可不能转达。”
黄树人拉开车门上了车,宇文姿转身要走,那头摇下玻璃,喊了一句:“汤君年其实也可以,你考虑考虑?”
宇文姿回头笑了一笑。
车子走,人影动,宇文姿一抬头,易凤寻就站在她身前。
楼上公司里,谢逊问韩紫衫,“宇文小姐呢?”
韩紫衫瞧见他身上雨水,连忙递纸巾给他,“你没带伞吗?”
谢逊点头,“车上有伞,老爷让我上来找宇文小姐,他有话要说。”
“姿姐不在,她出去吃午饭了。”韩紫衫又倒了一杯热茶给谢逊,“中午有人来找姿姐,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要回来了。”
谢逊点头,目光又不住往里头瞟。
韩紫衫笑,“我没骗你,姿姐真的不在。”
谢逊有些不好意思,“那个。。。。。。”
业务要开会培训,一堆人涌向大会议室,程昆就在里头,她也看见谢逊,冲他笑了一笑。
谢逊话没说完,韩紫衫道:“那个什么?”
“没什么了,没什么。”谢逊走到一旁,说:“我等宇文小姐。”
宇文姿撑着伞,那人不声不响在她跟前,宇文姿哼一声:“做什么?又想说我出轨?真巧,又被你撞到了,你看见的没错,那人是我的对象,刚刚换的。”
易凤寻说:“是吗?”
宇文姿觉得自己的听力肯定出了问题,雨下得这样大,头上雨伞被冲刷得哗哗响,她怎么还是听见了易凤寻的声音,他嘴皮子不过动了一动,音色一如既往的柔和轻盈,“是吗?”
“是啊,怎么不是啊,你看,我这还有他的电话号码呢,我打给你看。。。。。。”
宇文姿从大衣口袋里摸了手机出来,手机上闪现一个陌生来电,她按了接听,“喂。”
那头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吗?”
宇文姿将雨伞撑高一点,易凤寻在讲电话,“有吗,嗯?”
没有。
在与易凤寻短暂的相处中,宇文姿从未与他通过电话,即使电话号码就写在租房合同里,与她的卧室仅仅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