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楼下保安李叔打来了,说负二楼出事了,有个红头发的女人要死了,好像就是我们公司了,叫赶紧下去。
牟华就急急忙忙赶了下去,吴婷一个人留在办公室,越想越害怕,于是给我打了电话。
她担心地问道:“一尤姐,我那……方案还没做完呢!”我拍拍她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别想那方案了,走,我们去负二楼看看!”
“不!我不敢去,我害怕死人!”吴婷连连摆手。我想了想:“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给你叫个车,我下去看看去。”
她点点头:“好,好,那你可小心点啊!”我走出门,叫了个出租车,付了车费,让她先回家。
然后,我在服务台找了支电筒,从大厅的楼梯,往楼下走去,这楼梯漆黑一片,寂静无人,我打开手电,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了两级,就来到了一个宽敞安静的车库,还好这里有灯,我甚至看到房顶有好几个摄像头,因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里面只稀稀拉拉地停了几辆车。
我记得听谁说过,负二楼到负一楼之间有一个长长的斜坡,我在车库绕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拐角边那个斜坡,那里以前因为出过事,是封锁了的,大家都不会把车停下去,所以只象征性地拉了几条警戒线,此时满是灰尘的警戒线是扯断了的,我刚刚跑过去,就听见下面传来了很噪杂的声音。
我快步往下跑去,第一眼就看见救护车和警车都停在那儿,地上躺着满脸都是鲜血,双眼瞪得很大的田茵,她那白色的裙子几乎都被血染红了,几个穿白大褂的正蹲在地下,检查着她的伤口。
然后我看到了刘哥,此时他瘫坐在后面,两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一动不动,眼镜也摔到了一旁。
但我并没有看见牟华和李叔,忽然,有一个人轻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牟华,他疑惑地问:“一尤姐,你怎么来了?”
“办公室吴婷给我打电话,说负二楼出事了,我正好离这儿不远,就过来了。对了,你给吴总打电话了吗?”我连忙说道。
他摇摇头:“我打了,但是他电话关机了。不过我给他发了个消息过去,开机就能看到。”
“牟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盯着满是鲜血的田茵问道。
牟华的脸上有一丝恐惧:“我赶下来的时候,田茵已经不行了,她,她死得可怕!她是被钉子钉死的!”
“什么?钉子?”我抓紧了他的胳膊:“哪里来的钉子?”
他声音带着颤抖:“那边墙上正好有一颗钉子,我们看到田茵的时候,她还没死,她靠在那墙上还在拼命挣扎着,刘哥吓坏了,使劲喊我们救她!可是这怎么救?之前李叔打了110和120,可是他们赶到的时候,田茵已经不行了,等警察把她从那根钉子上拔出来的时候,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她一瞬间就死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打了个寒颤,我看向那面墙,一根血淋淋的长钉正立在墙上,正对着……后脑勺的位置!墙面和地上满是鲜血,那里已经用白粉划了一个人形!
“李……李叔呢?”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牟华指指警车那边:“他年纪大了,吓得不轻,现在在车上,一会儿我们都要去警察局问话,包括刘哥……”
我声音低了起来:“刘哥……他是凶手吗?”牟华摇摇头:“看起来不像,他当时也非常惊恐害怕,似乎就是一个意外。而且,那种杀人方式,未免太可怕了!”
这时警察唤牟华过去,他嘱咐了一声:“一尤姐,你快点回去吧!这里太吓人了!”我看着他上了警车后,两个警察架起瘫软在地的刘哥,一起上了车。而这时,田茵已经用一块白布盖了起来,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这时一位警察叫我:“那位女士,赶紧出去。这里我们要封锁了。”
我抬起如同灌了铅的脚,向负一楼走去,田茵那张满是鲜血,双眼鼓起的脸似乎还在我脑海里徘徊,白天才见到的活生生的人,为何会死在这里?
我刚好走到负一楼车库门口,警车和救护车就从身边呼啸而过,我加快步子,走出车库,正好看到有一个警察在拉警戒线,他见我在看他,冷冷地说道:“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负一楼车库也暂时停用。”
我木然地走到街头,迈着早已不知是何感觉的双腿往家走去。这是这两个月以来,我第三次身边的人死去,先是林师傅,然后是江老头,最后是田茵,无一不诡异……林师傅可能跟我们有关系,可是江老头和田茵……
不知走了好久,当我走回家时,刚刚准备开门,桃子姐家的房门就开了。她站在门口关切地问道:“我一直在留意你回来没有?你们公司出什么事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一个女同事离奇地死在负二楼车库,我们公司的。现在警察正在调查。”
桃子姐吓了一跳:“最近怎么回事?这江老头前天刚刚死了,这才两天!一尤,我心里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