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围的人没那么多了,刘过才抽了个空,悄悄对王华道:“今天的事实在抱歉,我也不是有意的。对了,回去后,嘴唇碰破的地方用盐水洗一下,这样可以防止感染。”
王华本来就觉得嘴唇麻酥酥的不自在,刘过这样一说,更羞得无地自容,恨恨地道:“要你管。”快走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刘过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对旁边目光怪异的王棣道:“我还要去巽芳阁一趟,促仪兄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王棣道:“《西厢记》演出大获成功,改之自是应该去巽芳阁看看各位姑娘。我家中还有老祖母挂念,就不陪你去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刘过心道:“我去你家干什么?”嘴上说道:“一旦有空,我就会登门拜访。”
“如此甚好。”王棣拱了拱手,带着仆从侍婢,还有王华,往前走去,刘过见王华临走脸招呼都不给只见打一个,心想:“女人就是小气,不就是吻了你一下吗,竟然还怄气了。”
他摇了摇头,往巽芳阁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一声马嘶,估计是王棣他们坐马车回去了。
到了巽芳阁,众女见刘过进来,一下子就把他围起来,又笑又哭,梅赛花高兴的语无伦次,可见是兴奋坏了。
刘过对众女道:“今晚大家表现的都很好,这一场公演获得重大成功,晚上大家好好休息,争取在接下来的两场表演中都能发挥好。”
刘过见大部分人都在大厅里,柳含烟和蓼蓼却不在,知道她们都回房了,撇下众人,上去找柳含烟,经过蓼蓼的房间时见她门半掩着,刘过忍不住向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只见蓼蓼双手抱膝,正坐在床上发呆,好奇之下推门走进去,问道:“别人都在下面庆祝,你一个人待在房里干什么?”
蓼蓼抬头瞥了刘过一眼,淡淡地道:“没意思。”
刘过闻言微微一怔,像蓼蓼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今天演出取得巨大成功,她应该欢喜才对,怎么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没意思。”蓼蓼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反常,道,“算了,实话给你说吧,刚开始看到我们的演出那么受人欢迎,我确实挺高兴的,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就觉得被大家喜爱也就那么回事。再加上回来之后,因为我在舞台上的表现,让……让很多的人不高兴,我就觉得越发没意思了。”
刘过摸了摸蓼蓼的头,问道:“有人嫉妒你了是不是?”
“每次我出场的时候,观众都是那么……那么高兴,有人嫉妒也正常,不过我就是觉得很没意思。哎呀,不说了,我累了,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演出呢。你去看阿月姐吧,一回来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估计是在等你呢。”
蓼蓼说着把刘过推出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刘过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去找柳含烟。
柳含烟的门关着,不过没有闩,刘过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柳含烟正坐在镜子前面,痴痴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看着看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正在这时刘过走了进来,笑道:“你一个人笑什么呢?”
柳含烟回头见是刘过,先是一呆,随即满脸欣喜地跑过来,像一只轻盈的燕子,投在了刘过的怀里,抱着他欢喜地道:“奴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谢谢你!”
温香软玉在怀,刘过也忍不住一阵心摇神荡,笑问道:“现在是不是你愿意陪我去床上谈一下人生、谈一下理想了?”
柳含烟大胆地抬起头,满脸崇拜地看着刘过说:“奴不是铁石心肠的女子,官人对奴的好,奴一直都很感动,等……等接下来的两场表演结束了,奴……奴就把这身子给官人。”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早就羞红了脸,连忙害羞地把脸埋进了刘过的怀里。
刘过大喜:“你终于答应了!不容易啊!”
刘过又搂着柳含烟温存了一会儿,才告辞回家。
接下来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晚上各有一场演出,无一例外,两场演出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风头之盛,盖过了潘楼这样成名已久的大青楼的节目,现在江宁城街头港尾、茶楼酒肆,谈论最多的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巽芳阁在秦淮河演的《西厢记》了,除了柳含烟、一萼红、蓼蓼几位主演一夜走红外,刘过的名字也慢慢为人熟知,成了江宁城的风云人物。
十六日这晚,柳含烟等人在秦淮河演出结束后,回到巽芳阁,向来吝啬的梅赛花,这晚竟然大摆筵席,感谢各位演员的卖力表演,席上当然少不了刘过这个总编剧以及总导演。
庆功宴结束后,众人陆续回到房间,只是这一晚,注定不会有人睡得着,她们实在是太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