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听罢之后,心神再次动摇一番,当然不是被打动,而是感慨,这帝都来的业务员太厉害了,太无耻了,这避重就轻颠三倒四的能力,幸好他心智健全,要不然的话,换个人今天被他这么一忽悠,定会晕头转向不可!不过想到之前获得的情报,就更是怒意满满。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听这个奸商表忠心的,现在张献忠可是满肚子火气,可不会被这个所谓的北方工业观察员给忽悠了,他淡淡的冷笑了一声道:“咱们大西没那么多规矩,老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自食其言,你们也不要再说这种车轱辘话!还是说说你这次奉命前来我营中的真实目的吧!”
观察员听罢之后,脸色顿时一变,张献忠让他过来,不是说订货交易的事情,却直接问及了来这里的目的,难不成张献忠已经发现了此行来大西军的真实目的不成?想到这个让他倒不是很害怕,不过呼吸还是稍微有些急促起来。
但是毕竟他还是得到长老会们亲自进行心理辅导的,有所心理准备,只是稍微的紧张了一下,马上就尽量的放松下来,抬起头露出一脸无辜忠厚的神色,对张献忠答道:“大王何来此一问呢?我等就是是北方工业的业务员,专门联络两边的军火贸易,难道我们的产品您不满意吗,难道我们的供货不及时吗,我们可是很优秀的业务员!只要是将军的订单,保证第一时间完成!绝不拖延耽搁啊,至于因为太过忠心,让一些人对我们产生误解,只要我们的军火让您满意,这样的委屈,我们也就忍了。”
张献忠抬起手竖起食指在面前摇晃着笑道:“不不不!你太小看我张某了!当年我在县衙做官的时候,见多了你这种人,嘴巴上说的天花乱坠,好像可以给你金山银山,只要一用刑,马上就招了,你可不是什么卖家伙事儿的,不要小看我大西的人,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就不必狡辩了!”
业务员听罢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但是马上还是一口咬定:“小人不明白大王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份,确确实实是北方工业的观察员,我的工作证就在这里!绝没有像大王所说的还有其它目的!请大王明鉴!我就是赚点提成,混碗饭吃,养妻活儿而已!”
张献忠不由冷笑了一声,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放在了手中,扔到了业务员的面前的地上。
业务员借着烛光看去,当即脸上便变了颜色,一直垂落在下面的手也颤抖了一下,眼神中也露出了惊惧之色,看着地上的那个布包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张献忠倒是很享受揭穿人伪装的快感,轻轻的挥挥手,自然有人将小包打开,将里面的小刀和炭笔,还有两个不知道包着什么粉末的小包放在面前的矮几上,伸手打开了那个小本子,随便翻开一页开口读了起来:“五月十八攻破一寨,张军阵亡十七人,伤三十六人,其中十二人残疾……
五月二十七,张军粮秣尚比较充足,其兵将伙食很好,从乡间所掠之鸡鸭,可以先给伤员食用,士气不落……
六月初三,刀剑损坏情况严重,江南梅雨季节影响很大,需要多准备机油……
张献忠狰狞道:“啧啧,记录的很详细呀!现在还不老实交代,你辛辛苦苦的悄悄记载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说的话,就去长江里喂鱼吧!”张献忠一拍桌子,脸色一沉,同时在帐外冲进来十几个人,手持刀剑,对这几名业务员喝问到。
为首的业务员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扑通一下双膝着地,伏地哭道:“请大王恕罪!我也非所愿!这都是他们逼迫我这么做的!请大王饶过小人一命啊!”
张献忠又拿起了几个小盒子,晃了晃里面的各类小药丸之后对业务员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么这两包东西应该是毒药吧!你打算用什么借口给我食用呢?”
业务员哭的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大王啊,小人不敢啊,我敢做什么,也不敢伤害大王,这都是他们逼的,你知道,我惨啊,如果不是因为被逼到这份儿上,我也不可能放着帝都的日子不干,跑到江南来,我和大王都是北方人,到了南方,我也难受啊,大王应该知道我的心。”
这个东西既然落在了张献忠的手中,业务员的心理防线似乎就这么崩溃了,居然就这么瘫坐在了地上,哭号起来。
张献忠得意洋洋的背着手,在那踱步转了几圈,冷笑道:“你实在不是当细作的好材料,在陕西的时候,老子不知道干掉了多少你这样的小探子,难道李自成就没有告诉你,做事要小心一些吗?难道你就不知道要毒死朕的毒药,这么重要的东西,该藏的更好一些,最好是放在身上吗?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合适的当细作的人选!说说吧!帝都那些长老,是如何吩咐你做事的,又准备什么时候毒死我啊。”
业务员忽然抬起头,一脸的惊讶惊恐,对张献忠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大王,天地良心,我们哪敢如此伤害大王,这药可是我拿来想卖掉补贴家用的啊!”说话的时候,满脸眼泪,似乎带着委屈的光,要多正义有多正义。
张献忠脸色一寒,他是真的生气了,人赃并获你在这里咬紧牙关不认账?
忽然烛光照耀下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阴冷,低头用阴森的声音缓缓的说道:“你倒也是个精明干练的主儿,但是对于想要谋害朕的人,多少人我都是照杀不误的,杀完了直接扔进乱葬岗,有什么不同?蝼蚁尚且有求生本能,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后生呢?
相信我,我至少有一百种办,逼你说出来,到时候恐怕你肯定会后悔你的决定!多少铁骨铮铮的汉子,在我们的大刑伺候下,只求一死,我们还有几千匹马,你就不怕让那些马给你来个**?哼哼!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冤枉啊,大王。”
北方工业优秀业务员周本山,辽东铁岭出身的好业务员,似乎真的真情流露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