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从一开始,就是以反进步,反人民的面目出现的,而程序正义、依法治国、法不容情等观念,儒家历来是极端厌恶和反感的。
在他们看来,一贯崇尚宽刑减律、无讼无司,因此就变成了,制定繁琐法律规章的朝廷是刻酷生民,利用法律规范治理地方的官员是风尘俗吏,擅长进行法律诉讼的百姓是刁滑奸民,为程序正义而不讲人情的判罚是违逆伦常。
一个官员,能够不顾法律约束,不拘泥于法律条文,而是以礼为依据,以孝悌伦理为准绳,进行春秋决狱,才是合格的儒者。
具体到治国,你哪怕做了再多,如果你不符合所谓儒生的利益,最后也会被挖苦攻击,张居正和贾似道正是其中的榜样。
儒家的传统,儒家是非常、非常重视文字狱的!是迫害知识分子的急先锋。
迫害其他知识分子。
孔子杀少正卯是高明的君子之诛,妖言乱政者,杀无赦,这事有争议,但儒家是当光荣事迹记载的。
荀子说知识分子都是牛鬼蛇神,唯有我们搞儒学的才是的最有用的,有益于理者,为之,无益于理者,舍之……种种言论,对于除了儒学之外的学问,百般打击,恨不得将全天下人洗脑成儒生的奴隶。
董仲舒为了光大儒学,更是做到了极致: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也就是说,除了孔子的六艺之学,全都被屠虐杀光,比起秦始皇都狠。
被无数人吹捧的王明阳,也认为,反经叛理之说,悉取而焚之,亦正暗合删述之意,烧掉邪书,删毁史料,乃是孔圣正人心的大事。
人世间,唯有儒学,才会恐惧其他学说。
长老会引入细菌学,病理学,公开传播卫生学知识,以及一些西方医学,那些兴致勃勃的老大夫,对此不但不反感,反而乐见其成,愿意将子弟送入长老会开办的医学院,当然了,再无中医西医之争了。
多少大明的老中医,都开始在脖子上挂个听诊器,随身带着个温度计,给病人看病。
长老会标定度量衡,宣扬各种机械化学知识,工匠们也都欣然学习,毫无不服。
商人们被要求使用的新式票据和会计核算方法,最开始的时候可能还嘟嘟囔囔,但许多人发现了其中的妙处后,虽然麻烦,但历次的改革总是最积极的。
无论各行各业,对于什么是先进的东西,都是异常敏感,毕竟是能够提升本行业效率的好东西,只要不是外行人硬充内行,都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的。
但唯独这儒家,面对国破家亡,山河震荡,依然是卖国求荣,只为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到了后世,科学进步的时代,他们却是大言不惭的将中国进步的功劳归咎于早已被踢出国家序列的儒家思想里面,到处宣扬废除数学物理化学的奇技淫巧,学生只读弟子规或者所谓只有有钱人才学的起的什么诗词歌赋,外语艺术,从骨子里制造,有钱人的孩子才是高素质人才,穷人的孩子只配打工的社会氛围。
这才是长老会与儒生们天然的,生死之间的,不死不休的矛盾,追求进步、人权、平等思想的长老们,好吧,起码相对于这个世界,是先进的,而作为全世界做腐朽的阶层之一,儒生们天然反感进步,推崇哪怕再过一千年,也要念叨他们几千年前祖师爷念叨的破烂,即使那些东西早已被解读,不包含任何有用思想。
如果仅仅用钱就可以搞定,那么长老们还真可以花点狗粮,收买几条狗为自己摇旗呐喊。
因此,哪怕帝都招纳所谓的公务员考试,任谁都发现,逐渐都是往长老会自己办学的方向走,而许多知名文士,所进献的劝进表啊,灭明策啊,如何进取江南的策略,全都被拿去做了厕纸,或者根本没人接,多少才子大儒只能痒痒然花光了手中的钱,再也无法从会馆的商人那勒索到钱后,咒骂着回到江南。
历史上,就是这些投靠我大清的文人,对于在江南掀起一场场屠杀最是热衷。
终于期盼到了明主啊,虽然穷一点,身份不合法一点,毕竟此时正牌太子好生生的管理帝都档案,每月给崇祯皇帝扫墓,但礼贤下士的心还是很足的。
哪怕到了20世纪,愚蠢的军阀依然惯性操作,给予这些既无能又贪婪的家伙好处。
做事就怕贪功冒进,而现在,几家举起自立为帝或者监国口号的王,全都被这种饿的分开的儒生包围,这些儒生还有可能内部在互相联络,那么江南的情况,就会越发的朝着疯狂而暴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