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此时,附近有人喊道:“有人出事啦。”
过不多时候,就有人开始走过来,有黑皮的城管,有闲着无事一边织毛衣一边唠嗑说长道短的居委会大妈,他们见了吴情的惨状,却是招呼起来,很快就有人推来了三轮车,将吴情送到了车上,然后送去了附近的卫生所。、
卫生所平时也就是几个实习医生,看个感冒那是拿手好戏,治疗个不讲卫生导致的痢疾也可以,但鲜血淋漓的人却是被唬得愣在那。
在长老会的医疗体系下,医院不能随便去,有了小病,就去附近的卫生所就好,符合转院规定了才可以上大医院,直接上大医院的话,可能不收人的。
但现在,却是直接送去了医院。
罗永锤一开始想跑,但想了想,却也没有跑掉,反而开始颐指气使起来,也许对正式的医生还会畏惧一下,但那些明显还是实习期的孩子,或者护工,自然不在儒生自居的罗永锤法眼之中,在传统的儒生看来,贱民的生命不是命,远不如礼法那么重要,自然那些有“伺候人”嫌疑的工种自然就不是人了。
不过搬运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吴情不但被弄醒了,而且一条腿似乎也被膝盖网上扭动,罗永锤在旁边指挥下,哪里懂这个,却是直接将吴情的小腿翻开45度撅断了。
吴情的呼痛自然不在罗永锤的眼里,这种指挥很多人的感觉还是让他大大的满足。
作为实习生们,出了这样一个算是重大事故,自然是要通知的。
钟佳佳有些怒气冲冲的放下自己刷了三次的旧视频,自从步入正轨后,帝都协和医院也开始不再有那么多破事儿麻烦她,作为新时空医学鼻祖,她的地位是崇高的,心气也高了起来。
“又是怎么回事。”
急救室里,血肉模糊的样子倒也没有让她多么害怕,这种事不习惯怎么做医生?实习期的时候就开始学解刨了吧,只扫了一眼,她就知道了个大概,由于工人素质不高,或者没有意识,前期在马路上或者工厂里,工伤事故几乎是天天有,好在投入巨大,现在也就是几个月发生一起了。
“把所有可以召唤来有时间的实习生全都叫来,必须紧急做截肢手术,这想粉碎性骨折,而且大部分已经坏死,急救也失败,只能截肢。”
虽然在飞船上的设备,是可以再造肢体,但那却是有分级的,钟佳佳也理解,如果真的面对几千万新时空居民使用,那么很快设备就会被磨损消灭,这是打击自己人士气的事情。
不截肢人就会死,很快,兴奋的实习生就都跑来了。
“***,你来主刀,记住别怕,刀子很锋利,将坏掉的那条腿截断就好,等这件事结束了,就给你加分!高数,玛利亚,你们两个是助手,其他人都好好观看,这截肢手术的难度不大,但也不是轻轻松松的,都给我好好背!”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几年孩子王过程后,钟佳佳的女王范儿已经越来越狠了。
实习生们很快就开始忙碌起来,伤者的血型要化验,血库里的血都是当地老百姓扭扭捏捏捐献出来的,可是要珍惜使用,而学麻醉的人却是要开始研究如何用药,反正麻烦的很。
他们忙碌起来,在一边的罗永锤却是终于找到了人上人的感觉,作为病人“家属”,护士站的护士有专门的预备,要安抚安慰一下,甚至专门端来了热水,这也是一般化的流程。
事实上,无论是高官还是走卒,哪怕是卖菜的小贩,疾病重伤进了急救室后,都是这个待遇啊,这属于普世价值,以及做人最基本的一点人性。
但对于罗永锤来说,任何给自己好脸色的人都是在讨好和惧怕自己,将来自己发达后,如何将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全家灭门,对,老家那个富户,那个嘲讽自己不自量力去帝都的酸秀才,那个说自己只有三秒的老妓女,那个赶走自己的门房,那个在背后笑话自己却被听到的县令的通房丫鬟,帝都那租房给自己的房东,反正任何忤逆自己的人,都是该唾弃!
但是对他好的人,罗永锤也没有好脸色,只不过是一群低等的动物而已,作为一个儒生,勉强接过那杯热水,看着到处指挥大家的钟佳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这帝都连医生都是女人来管理?
而且那牌子还用俗不可耐的俗体字写着,钟佳佳长老,这就更触犯了罗永锤的逆鳞了。
他当即上前,喝道:“我兄弟如何了!”
钟佳佳皱皱眉,却是说道:“病人家属在哪,需要马上手术,来签字。”
手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儿啊。
“什么家长,我就是他的长!”
“那你就签个字吧,病人的情况很紧急,必须截肢,再晚了命就没了。”
对于新时空的制度下,实行这种抢救手术不必什么病人家属同意,但有个手续更让她安心不是。
“什么截肢?”
“就是把坏死的腿切掉,不然坏死的肢体会延伸到全身的!”
“什么,尔等安敢如此!到了这医馆,你们就得负责治好他,他乃是我的徒儿,将来是要做大官的,我们理想主义者不是让你们欺负的,你敢慢待,将来等我得了大用,这间医院里全都要被轰杀灭门,我们大儒不是好欺负的,没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罗永锤义正言辞的,起码自己感觉义正言辞的,他感觉机会来了,长老的车撞了自己,而且还直接离开,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他可以四处宣扬其草菅人命,这回,不给个四品官,不给个对奸民予取予夺大权,让他可以趁机抢劫发财的官缺,他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