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的家主黄门郎素来神秘低调,除了少数黄家的高层和心腹,其余人是见不到他的,像黄养天这样的子弟,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见得上几面。更何况是外人。
这些都是黄养鬼之前曾经告诉过我的,所以此刻听到她的话语,我由不得不惊讶。
黄养鬼忧心忡忡,说对啊,我也想不到父亲居然想要见你。
事实上,她今天与自家父亲见面的时候,没多久就进入了正题,询问其家族库藏之中。是否有这三件药引,或者相关的消息。
她父亲并未说有无,而是询问其了用处来,她解释,说是给朋友的孩子看病用的,她父亲追问,一来一往,话语之间就显得有些着急。火药味渐渐浓厚,两人就争吵了起来。
本来双方算是不欢而散,然而在吃晚饭的时候,她又被叫了过去,默默地用晚餐之后,她父亲就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来。
说起来黄养鬼比我还要惊讶,因为她对自家父亲最是了解,这些年来一直闭关于府中,大部分外务都是交由公伯这种得力助手去处理,轻易不会与外界做任何交集。
黄养鬼还听说过一个说法,说当初她父亲曾经与一位算命的文夫子有过一段对话,说他这三十年来劫难重重,不见外人,方才能够避祸。最快更新就在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她父亲想要见我,多少也是一个友好的信号。
如果说双方的见面谈得不错。说不定药引就手到擒来了。
身为荆门黄家的子弟,黄养鬼对自家门阀的手段和能力,也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
机会难得,事不宜迟,黄养鬼匆匆而来,跟我再一次对了说辞,便让我进屋洗漱,好好捣腾一番之后,带着我离开,至于小米儿,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交给老鬼暂管。
我跟着黄养鬼在偌大的庭院之中穿行,瞧见这一处又一处风格迥异的风景,心中震撼,晓得这黄家乃顶尖的江湖豪门,不可小觑。
若是以前。我甚至连在这地方当一个小厮的资格都没有,现如今,我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此处。
而且还由黄家未来的继承人给陪着,这般待遇,想想人生还真的是奇妙无比。
一路穿行,渐渐往山丘方向走去。而门禁则一重比一重更加森严起来,我望着门口的守卫,来不及细瞧,但是却能够感受得到这些人身上浮动荡漾的炁场,知道这样的人,单独一个拎到江湖上去,都是一方好手。
黄氏一门,英才辈出,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一开始的时候,我或许还有一些底气,然后到了后来,瞧见那一张张表面恭谨,实则倨傲不逊的脸孔时,我便已然不敢再多言。
强,这是真的强!
这样的人,若是放在外面,定然是一方豪雄,为何愿意甘心在此,给人做个看门的守卫呢?
那黄家家主,竟然会有这般的人格魅力?
还是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关联?
从镜湖小院足足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一处依山而立的楼之前来,门口不再有那森严的守卫,只有一个白西装的冷面男抱着胳膊在等,瞧见黄养鬼和我走了过来,朝我们点了点头,说走吧,家主在等你们呢。
黄养鬼对白西装挺客气的,说辛苦汉哥带路了。
汉哥?
黄养鬼一堂堂黄家少主,为何会对这个冷面男那般客气?
我瞧不出缘由来,不过总感觉一堂堂大男人,无端穿着白西装、白皮鞋,实在是有些太骚情了,古里古怪的,表情又阴,不像是什么好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第一印象,也不敢胡乱表达。
白西装带着我们进了楼,一路往里,关了门之后,我突然就感觉到周围的光线顿时一黯,左右一打量,才发现这楼里面居然一扇窗户都没有漆漆的,而越往里走,我越是心惊,这哪里是楼,分明就是一条直入山体之中的甬道。
黄家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片大片的庭院不住,为何非要待在一阴森恐怖的山窝子里去?
我搞不清楚,也不敢问,跟着经过了一道又一道厚实的铁门,终于来到了一处幽深暗的静室之中,那白西装朝着前方的暗拱手说道:“家主,人过来了。”
“过来吧,走近一些。”
这声音有气无力,说的虽是普通话,但又有着极为浓重的方言,十分不标准,我也是勉强才能够听得明白,正诧异间,却被黄养鬼给推着,往前走去,过了一道屏风,却见房间里突然一亮,却是一盏油灯浮现,而在油灯的背后,则有一个穿着白色毛裘的老者,缩在一张轮椅上。
那轮椅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不锈钢结构,而是楠木的,古香古色。
我第一眼就被对方身上那厚厚的毛裘给吓住了,虽说现在离年节已然没有几日,但是一路过来的时候,到处都有地热生火,我热得一脑门子的汗,觉得就算是穿一短袖,都未必有事,他老人家得有多热,才会穿得这般结实?
而还没有等我从那白色毛裘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却又被黄家家主的脸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