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桐有些不自然地把头别开了。
她只是接过了少年递过来的筷子,把炸虾吃掉,“就是一般炸得不怎么好吃的炸虾的味道。”黑桐又把筷子还给他,“那我先走了。”
这时御幸有些突兀地说到:“那个,谢谢你。”
“?”
他微微偏过头,因为光线的问题,镜片的反光阻隔了黑桐的视线,少年继续说到:“谢谢你的便当,虽然是我要求的。”
“还有,上次打架拉住我的事。”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
御幸是球队的正捕手,如果真的打架并且上升到了学校和学校之间的问题,很有可能被禁赛;如果运气好没有被捉到,可打架中受伤的话,还是会对比赛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这对球队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当时火气上来了,包括御幸,也无法完全理性思考。当时若黑桐没有拉住他,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时候没有想到的事,不代表御幸事后想不到。
他提到了这一茬,黑桐也回想了起来。
当时“御幸不能打架”这句话,确实瞬间在黑桐的脑袋里闪现。黑桐以往都是球队的经理,站在选手的角度上想问题,看上去理所应当,追求着“全国制霸”的目标,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这次黑桐不是经理,虽然是同校生,可那个目标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只会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白白给选手们增加压力。
她需要完成的目标,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黑桐转过身,正面对着御幸。银发少女表情异常认真,让人意识到她不是随便说说。
一如往常,有点清冷的声音说到:“我希望青道能进甲子园,站在西东京区一百二十所学校的顶端。所以让正捕手面临退赛危机什么的,即使只有一点可能,我都不想看到。”
这是黑桐在青道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平常看上去连棒球爱好者都不是。
而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御幸心中所想。
棕发少年笑了。
他的笑容像个反派角色一样,自信得几乎狂妄。
“啊,我绝对会把甲子园的门票拿到手中。”
……
周五下午有拉拉队的训练,黑桐下课就去了操场,因为马上临近比赛日,拉拉队的训练也加强了不少。指导老师总说黑桐笑起来不真诚不热情,和拉拉队画风不搭,简直是反面教程,但唯独这一点,黑桐也没办。
训练结束后太阳都西斜了,等她换好衣服,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从前半个小时开始的。
明知道对方现在接不了电话,扔要一个接一个地打好似发泄不满似的,除了成宫鸣,黑桐身边就没别人了。
想了想,黑桐把手机又塞回包里了,继续玩放置play。
她出了更衣室,往寝室那边走的路上,听到有路人讨论着成宫鸣。现在临近赛季,讨论成宫鸣不奇怪,但仔细一听画风是这样的:
“听说稻实的那个成宫鸣在学校门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