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这是你先生写的?”
叶大老爷半宿没有怎么睡,带着一对黑眼圈,精神奕奕。
叶瑶妤难得这么早见着父亲,看了眼册子,茫然点头:“是啊。”
“我先生起初就是随手编撰的。我与三妹给先生说,七叔明年春闱要下场,先生觉着我七叔照顾了她颇多,决定给七叔一些馈赠,就把这个册子编撰了出来。”
叶瑶妤说道:“我与三妹起初还想给二哥抄一本来。二哥非要说我先生是自大!把册子扔了,三妹捡回来的。我先生什么人我比二哥清楚!他好过分哦爹,罚他钱!”
叶大老爷瞪大了眼:“这小子扔了?”
叶瑶妤一听有戏,立即添油加醋:“可不是,二哥还诋毁先生沽名钓誉呢!”
虽然不是叶二的原话,可叶二说的大抵是这个意思。叶瑶妤不介意让她家哥哥挨一顿揍。
“这个混小子!混小子!”叶大老爷气了,吩咐门外的小厮,“去,把叶骁臣给我叫来!”
叶骁臣比叶瑶妤还懵,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直到书房里来,看见了他爹娘妹妹都在,还一头雾水。
“爹,您叫我?”
“混小子!”叶大老爷手中还捏着那本册子,直接拿起来拍叶骁臣的脑袋,“你能耐大啊!柳先生写的册子都不屑一顾还敢扔!你厉害你怎么不去当先生?!”
叶骁臣被劈头盖脸一顿打,懵了。赶紧往他娘身后躲。
“不是,爹,那个册子是柳先生编的,柳先生您也知道,比我还小一岁呢,又是个闺阁女儿家。她怕是写着玩的,做不得真。”
叶大老爷听到这,问:“你是不是都没有翻开看一眼?”
叶骁臣无辜:“是没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写的策论,有何可看的。
叶大老爷没好气地把册子递给叶骁臣:“你自己看看,比你小一岁的柳先生写的。”
“她的策论,她的观点,她的大局,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的优秀?莫说是你,你老子我也比不上!”
叶大老爷背着手,指着叶骁臣的脑袋点了点:“你啊,差点错过明师了!”
叶骁臣翻着册子。
他起初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是有些反感这个让他挨揍了的册子。可随着他看入了第一个押题,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这……”他看呆了,翻过了几页,看过了瑟瑟书写的几个策论后,他满脸都是震惊,“这当真是……柳先生写的?”
叶瑶妤抬着下巴:“当然了!我亲眼看着先生写的!”
叶大老爷已经开始在书房里翻找书籍了。
“她真的只有十六岁?”叶骁臣满脸是不可置信,“不可能!”
“为父也觉着,柳先生的学识是否太高了些。”
叶大老爷翻出来好几本书籍,扔给叶骁臣:“看看,这些都是之前别人编撰的秋闱春闱的押题。”
有了对比,才能看出优秀。
比起那几本押题的册子,瑟瑟所押题所解题的一切思路都是与别人截然不同。
不但如此,她的策论围绕着时政方方面面展开,一点为心,立题巧妙又精准,如果不说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说是朝堂之上哪位官员的策论,也不会有半点违和。
“……太厉害了吧。”
叶骁臣已经看傻了眼。
他手中的几本押题,不乏一些名师的作品。还有一个他自己的先生编撰的。以往他视若珍宝,现在和瑟瑟的策论对比,顿时高下立判。
叶大老爷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叶骁臣紧跟着他身后,走一步问一句策论中的立意,叶瑶妤与叶大夫人面面相觑。
“娘啊,所以这是先生的册子太好了么?”
叶大夫人摸了摸叶瑶妤的头,无比庆幸:“可不是!你先生怕是个奇人。这里头的东西,足够臣儿学几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