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死人了!”芙蓉惊叫一声,吓得连退两步。
陈佩佩不敢置信的看着绿墨的尸体,她只是踢了一脚,这丫头怎么就死了呢?
李清最先回过神,他上去一探鼻息,对着众人摇头:“没救了。”
“怎……怎么可能?!”陈佩佩脸色惨白。
“陈佩佩!”李彦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你都敢当着我的面杀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不!老爷,我没有!”陈佩佩扑上去近乎哀求的抓住他的手。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想抵赖?”李彦霏一脸厌恶的甩开她。
陈佩佩扑在砚台上,求助一般的看向众人,直到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赵初心,她猛然尖叫道:“赵静,你这个贱人!老爷,是她,一定是她收买下人诬陷我,自从她来到家中,出了多少条人命,惹出多少事端,她真的是个灾星呀!”
“你住口!”李彦霏呵斥道,“念在夫妻一场,我可以不送你去巡捕房,但是……”
陈佩佩愣住,眼中有泪花滚动。
李彦霏眉头深锁,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才好。
陈佩佩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不仅不能传出,他还要设法替她掩盖。
其实李彦霏根本不在乎一个婢女的性命,真要解决,给一笔钱也就打发了,只不过……
李彦霏抿着唇,冷冷的说:“刘管事,明日送夫人去莲花庵。”
陈佩佩吃惊的看着他,尖叫道:“不!我不去!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李彦霏的意思,他是要她去那鬼地方吃斋念佛,了此残生啊!
李振皱起眉,忙上前劝道:“爸,你这样对妈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清愣了愣,连忙轻扯弟弟的衣袖,父亲说送母亲去庵堂,并没有定期限,只要等过段日子他消了火,他再找机会说情,说不定能让母亲回来。
可这个愚蠢的二弟,说的那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李彦霏大怒:“我过分?若不是念着旧情,你妈去的就不是庵堂,而是巡捕房!”
李振被噎了下,再也说不出话。
“不,彦霏,你要信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陈佩佩拼命的嚎叫,戴着的斗笠落地,一头白发倾泻而出,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糊湿,黏在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皱纹上,阴森恐怖得亦如深山里的妖婆。
李彦霏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对着一旁的管家使眼色:“把夫人拉下去!”
陈佩佩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几乎冲破屋顶:“李彦霏,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我不要去莲花庵!放开我!放开我,啊!”
最终两眼一翻,她晕了过去。
李彦霏果真说到做到,叫亲信处理好绿墨的尸体之后,隔天一早,便让人将陈佩佩五花大绑的押上车,车子一路使出郊外。
对外,他只说妻子生了病,要去山上养病,大户人家的太太去庵堂里吃斋念佛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所以没有在荣城引起多少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