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有点浮躁,负手在室内来回踱步,晃得路母头晕的慌:“你坐下来,转个什么?”
他看了一眼表,打开手机给别人回话:“还不是那个臭小子,今天主任都跟我说了,他之前犯了不少事,我们难得来,明天就要说清楚!”
“我今天本来还有会,结果都给推了。”路父的面露不悦,往他那个倒霉孩子睡觉的地方看瞪了一眼。
他妻子则毫不在意:“行了吧,今天来看看阿扬怎么了,天天就知道开会开会,他能犯什么事呀。”
“你说是吧?”她笑眯眯地看着陆佳澜。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和聚众斗殴、喝酒烫头比起来翻墙上网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他现在这样都是你惯的。”路父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就要往陆佳澜手里塞:“买饭通知医生换药都是你干的吧,今天晚上麻烦你看着这小子了,一点心意就收下吧。”
本来陆佳澜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想到事跑到自己身上了。她看到红色毛爷爷就立刻挺起腰杆,双手把它推的远远的:“不用了这是我该做的!叔叔给他多买点吃的吧!”
在来回好几次之后,路父终于放弃了打钱。
“门口那个同学也是这样。”他有些无奈地收起钱,重新坐下来。
霍宁洲也被打钱了,不过估计他大概会非常高贵冷艳地拒绝。
路父回想着当时的场面,摸了摸下巴,面色微妙:“虽然还是个学生,但是能力强,气场也挺强,大概不只我一个在他面前放不开吧。”
虽然他这是在挽回自我尊严,但是这个想法也不算错,毕竟“别人家孩子”这种生物不仅是学生们痛恨的,家长也会自然地有点敬畏。
更何况霍宁洲在大部分人面前都冷着脸。
陆佳澜憋着笑说:“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经常帮助同学的。”
“真是可靠的年轻人啊。”他感叹道。
在向路之扬父母告别后,她提着自己之前买的东西离开了输液室,霍宁洲正靠着栏杆看向远处,笔挺的身影像是根清瘦修长的竹子。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转过头:“说完了?”
“应该是听完了。”她也学着他那样靠着,冷不丁地开口:“收钱了没?”
她知道霍宁洲肯定是不会收的,但是她就是想问问。
他看着装作努力严肃的陆佳澜,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她投降了,把拎着袋子的手放在栏杆外晃悠:“嗨呀我就是想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毕竟你肯定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陆佳澜:造作使我快乐_(:з)∠)_
霍宁洲果断地把她在围栏边缘试探的爪子拿回来,拿走她手上的袋子。
“回去吧,我的阅读还没写完呢。”她站直身体,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一些。
他微微点头:“走吧。”
由于现在还在下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土腥气,陆佳澜觉得有些气闷。
霍宁洲撑着伞,看她面色不甚好:“不舒服吗?”
“没事啦。”
虽然雨比之前小了一些,但总归还是在下,伞不算太大,勉强能挤下两个人,怕她被雨淋着,他把伞向她的方向倾斜了一些。
他的动作不大,但她还是感知到了,不知为何,她没觉得有多高兴,反而觉得更加胸闷了。
她伸出手扶上伞柄,试着把伞扶正,但是她力气着实不大,没什么效果。
“别把自己淋着了。”她最终还是说出来。
前世很少有人会对她这么好,无论是冷暖还是饱饿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这都是她自己要操心的事,更别说会不会被雨淋着这种小事了。
所以她很感激他对她的好,更希望他也能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