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村口的时候,无数只手伸向二狗和老兵,脸上,胸口,胳膊,大腿,就连裤裆都没能幸免。老兵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只呆一晚,明天就走。
晚宴在村长家举行,尽管都是些山珍野菜,可依旧是二狗和老兵吃过最丰盛,最美味的一顿。男人们虚情假意的恭维,女人们一个劲的劝酒。就连二狗傻呵呵的大哥,也被各路男女灌得烂醉,直接拖走了。老村长当着众人表态,自己年纪大了,早就想从村长的位子上退下来,等二狗熟悉村里的情况后,立刻办理交接。
酒足饭饱,众人散去。老村长把二狗扶到特意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便笑眯眯的抽身离去了。此时此刻,二狗依旧觉得,回到乡村来当个村长,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他喝了好多酒,醉眼朦胧中,竟看见有个人坐在床边。走近几步,竟然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二狗糊涂了,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来给村长暖床的?
女人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问,你叫二狗?
二狗点点头,女人嘴里吐出来的气很好闻。
人们总是习惯在逆境中坚韧,却忘记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二狗,她唤道,捧起他的面颊,几分稚嫩,几分懵懂,还有几分英俊,承载着自己的未来。
嗯,二狗乖巧的应了一声,醉醺醺的矮下身子,把脸埋进了她胸口。
好软。二狗用力的呼吸,他喜欢这气味,他要让她填满自己的胸膛。
她抱着他的头,指尖捋过他的发际,就像一个母亲在爱抚自己的孩子。
姐姐。他唤道。他感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姐姐。在她怀里,他前所未有的充实,安全,回到了生命最初的港湾。
弟弟,你要吗?她很清楚男人要什么。
嗯。他大口大口的吮吸她的气味,并不在意到底要什么。
她拉着他来到床边,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解开他的衣衫。
他捂着胸口,像只受惊的小兽。
她把他推倒,撑在在上方,听凭长发落在他耳边,眉角,鼻孔里。
他打了个喷嚏,清醒些许。
姐姐。他唤道。下体滚烫,笔直,坚挺,撑起了小帐篷。
她扯下他的裤子,整个人压了上去,双手缓缓游动。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却仍紧握她柔软的腰肢,不愿松手。然后,然后便是一阵温润袭来,如坠云端。
然而命运却没有让阳光照射进他们的生活。第二天一早,房门被重重撞开,老村长带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每人脸上都写着愤怒、怨恨。敏珠大叫一声,匆匆披上衣服,将二狗摇醒。二狗还没有从昨夜旖梦中醒来,晕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了,把这个强奸犯拖出去!“老村长一声令下,二狗就被人像死狗一样从床上拖下,光着身子丢到院里。敏珠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一切的一切,不是梦,而是一个局。
晨光刺得二狗睁不开眼。他捂着胸口,斜靠在院里的石磨上,头一阵一阵的疼。
身为朝廷命官,酒醉强奸民女!全村人都在这样喊。
男人们妒火熊熊,年轻有什么了不起,立过功有什么了不起,小白脸,勾引女人,强奸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女人们因爱生恨,让你看不上我们,让你跟那小婊子眉来眼去滚床单,把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扒光衣服游街,丢进后山沟里去喂狼!
二狗被抓出来的时候,老兵正在蹲茅房。老兵混迹行伍多年,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汹涌的人潮让他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直到与他同来的几个兄弟也被从屋里揪出来,他才确定大事不妙,匆匆擦了屁股,系好裤子,拔出防身的短刀,从茅房后面溜了出去。溜出去后,他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个隐蔽处躲起来,眼看着二狗和他的同伴被抓出来,扒光衣服,五花大绑,罪名是强奸民女。二狗是主犯,那几个兄弟是从犯。
二狗没有反抗,只是望着屋檐下的敏珠。此时此刻,他才看清,昨晚与自己一起的,竟是如此美丽的一个姑娘。真的强奸她了吗?二狗不记得了。如果是强奸,为何自己会在下面?如果不是,她为何只是默默站在那里,不出来替自己申辩?
老兵带来的几个兄弟大声抗议,你们这些无知、卑鄙的村民,竟敢对官兵动手,将军知道了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抓起来,砍头问罪!
村长这才想起,好像少了一个人,那个带头的老兵去哪了?他告诉二狗几个,在这里,他就是王,没有人可以骑在他的头上撒野,不管你是哪个国家委任的。敢打村子主意的人,全都从这座山上消失了!
他们害怕起来,在这里,就算村长把他们都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开始求饶,说所有事情都是二狗和老兵干的,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老兵叹了口气,还没用刑就把自己卖了,这世道,谁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