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脚步一转走回来,“大冬天晚上要关好门。”
温辞对着紧闭的屋门眨眨眼,绕到客厅坐下,心里有些内疚。
明知道不是他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希望他能抽出一丁点时间陪自己。
刚刚说话是不是太凶了。
他看她的眼神也好凶啊。
温辞自言自语好半晌,扒了扒头发回房间洗澡,最好坏情绪都能一并冲走。
门铃响起时,她恰好从浴室走出来,发尾还滴着水,打开门冷风灌进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秦煜的鼻尖冻得有些红,不过早年练过,军队生活又苦又累,这些算不了什么。
温辞让开路,“请”他进来,“欢迎秦老师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秦煜视线落在她脸上,被她的阴阳怪气给刺激笑了。
这应该算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夜谈。
温辞盘腿坐在地毯上,翻开手里的杂志。
秦煜也不说话,双手放在腿上,神情有些不安。
偌大的房间内仅存指针咔咔的转动声,直到——
“温辞。”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角,静静说道,“我之前是个当兵的,没有读过几年有用的书,虽然高中时候收到不少女孩写的信,但酸话一句也没有学到。这些你应该都清楚……后来在布威特遇到你,我……”
温辞抬起头,眼睛很亮,听完他笨拙的检讨,心里窝的火突然消了。
这是她喜欢的人啊,明明是那么聪明、从小被捧到高处受同辈嫉妒羡慕的人。
现在却在检讨自己。
一贯心硬的她现在心软的一塌糊涂。
“秦老师,”她嗓子眼发干,眉眼却弯了起来,“你要多哄哄我啊。”
秦煜声音涩然,前额细碎的发被他随意撩起来,“不生气了?”
温辞轻轻抿了下唇,“还需要哄。”
他抬起长眉,手伸进口袋摸索了一会儿,“看到你生气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个念头闪过我就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
他拿出口袋里的东西,“可能是我打扮太怪异了,一进店门,保安就过来了。”
他摊开手,一枚素戒躺在掌心里,“我说我要买戒指,根本来不及挑,在其他人怪异的注视中刷卡然后连包装的时间都等不及,拿过盒子就跑回来了。”
温辞表情愕然,声带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住,致使她无法发声。
“到了门口,我怕我打开盒子的时候你会直接掉头走掉,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场景的发生,我把戒指拿出来,就算你转身就走,我也有时机拉住你。”
秦煜垂着头,睫毛安静的覆盖在下眼睑处,说完这些,他轻轻一笑,抬起眼来,黑眸中光华流转。
“好在,你没走。”
温辞鼻尖酸涩,险些掉下泪来。
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让她如何狠下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