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门严肃以待,齐齐还礼,元和说:“今早便向南荒各派递了书信,今日下午来我南灵山共商此事,上神休整此许时辰,元和率各派掌门在南灵恭候上神。”
“好。”
下午三点,顾遥知准时飞身落进南灵大殿前的开阔广场,众掌门惊呆,护荒兽驮非雪上神来的?这畜牲只有在君上面前才会如此乖顺。
护荒兽长得很像麒麟,但比麒麟大出数倍,她指了指广场的角落,护荒兽就乖乖去角落趴好,半点不敢找茬。 它委实不敢不听话,非雪上神手持君上的翊天令,又还是君上的妻,它要是不乖乖,上神一句话告到君上那,保准像当年君上削北海的镇海兽般,一剑一剑削光它养
了半辈子的肉。
南荒共有三十六处仙山,相临两荒的仙山派了会议代表来。
大殿里,掌门分坐两旁,气氛凝重,出了昨晚的事,再也没有谁敢大意,也不想发生在自己门派,离南荒边缘远的门派,在当前局势下,深刻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顾遥知着重强调了防御,除了加强界结,还一定要派弟子轮班值守,在最高的山头设哨岗和烽火台。
梵生散了朝议,挑重点批复奏折,赶在顾遥知他们散会前,来了南灵一趟。 莫羽见着梵生就湿润了眼眶,旁人不知道,但他一清二楚,族中禁地的花一朵接一朵枯萎,而禁地里的花是以君上的凤凰血化成的,君上一定非常虚弱,禁地的花儿
才会如此。
一直递折子给君上询问原因,但君上要么不回复,要么答非所问,一会有机会,一定当面问个清楚,君上是定海神针,万万不能倒下。
散会。
梵生有意支开顾遥知,让她跟元和一道,送送各派掌门。 莫羽打发随行的童儿殿外等侯,一前一后与梵生延回廊走到大殿的后面,莫羽谨慎地四下看了看,暂时没有人经过,才问梵生说:“君上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虚弱。
”
梵生回答得很干脆:“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要帮本君守住这个秘密,传了一个字进非雪上神耳朵里,本君会死得更快。”
“君上……”
莫羽就快泪奔,听见最后四个字,双。腿就打颤:“君上多多保重才是。”
“凌云子在清凉殿时时照看本君,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回吧,没别的事不要再递折子。”
“君上从来没有这样过,亦如禁地的花儿,除了君上涅槃之后,从来没有枯萎,君上又避之不提原因……”
莫羽的话还没说完,另有南灵山的弟子路过,梵生不再跟莫羽说下去,只道:“记住本君刚才交待的,”然后梵生一拂长袖,走人。 他还要赶着回九重天,另外有事要嘱咐瀚轩,瀚轩传了信,最晚傍晚时分就到清凉殿。冥府的返仙台直通九重天,夜青时如果打起返仙台的主意,冥府一乱,局面就
更糟糕了。
还有个地方不能不设防……
思绪一紧,梵生折回殿后,难受地咳了几声,强行压下涌进咽喉的腥甜,略略站了一小会,缓缓眼里藏不住的无力虚弱,她应该看不出来,才去殿前找她。
回九重天之前,他想送她回设在小镇的军营。
护荒兽哈巴狗似地冲着梵生摇头摆尾,待梵生走近,拿兽脸往梵生面前蹭,梵生一瞪冷瞳,护荒兽打个擅,立马把脑瓜子缩回去,驮上君上和非雪上神返航。
“明天回去不行吗?”她问他,留他在她身边,好好歇息一晚上再回去,要不,一回九重天他又要忙了。
梵生说:“坐一小会可以,瀚轩要来,不便让瀚轩久等。”
“冥府也要戒备吗?”
“嗯。”
“思往跟着逸归,瀚轩上神一个人,忙得过来不?”
“还行,冥府有冥官,也有冥军,只要防御得当,夜青时很难攻进去。”
她凑近他,嗅嗅他身上的药味,药味不见减淡,想起那晚上的持久温存,心里才少了几分担心,说:“师傅那边不用去看了吧?”
“嗯,不用去,你师傅带兵,我放心。”
“师兄呢?” “有恒舟从旁提醒与协助,再加上南兮一定会给娉然报仇,又是御驾亲征,相信南兮那边士气最高。至于逸归,你师傅把你都调。教得像模像样,逸归自然不会差到哪
里去。”
“我一定能守住南荒。”
“过来。”
他摊开掌心,等她把小手放进去,就把她带进怀中抱紧:“你师傅给我递了竹语,听完你执意要来南荒,我就一直在害怕。” 她将小脸贴紧他胸口:“今天太阳挺大的,你来的时候却没有撑伞,行色匆匆,我便知道你为了我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