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安心再等等,这会儿婵去也打听不到,真出了什么大事,君上要先行商议,定了下一才会有消息往外传。”
“子婵,外面究竟有多乱?”
“今天比前几日好多了,君上和凌老制出解药,局面一下子得到了控制,虽说还是谈毒色变,到处都是不安的气氛,但已经在慢慢好转。”
那好吧,孩子不能给当爹的添乱,她也不能给她男人添乱。 约摸等了一个时辰,天色黑尽,梵生轻推殿门进来,远远看见殿里只留了一盏灯,以为在她睡觉,到榻边一看,她醒着,抱着个枕头,想什么事想出了神,他回来了
都不没注意到。
“遥知?”他拿手在她眼前晃晃,她才笨重地撑起身板,靠进他肩头比免子还要乖顺。
这有点不像她。
平日里她会这样靠着他,跟他撒个娇,但这一次她好像缺乏安全感,用乖顺来讨好他,换他不要离开。
他心疼了,任何时候为任何事她都不需要讨好他。
“遥知,为什么事这个样子?”
她不答,摇了摇头就静静靠着他。 夜色黑尽,风刮得越来越大,园子里传来大树枝叶风中摇摆不休的沙沙声,大雨就像天空被戳了个窟窿,哗哗下了起来,闪电劈下,闷雷犹如酝酿已久,轰隆一声炸
响,地面都弱弱颤了颤。
她在雷声靠得他更紧,小手圈起来用力抱着他。
“肚子疼?”他悬着一颗心问。
“不是,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晨音说孩子还有几日才会出生。”
“你这是怎么了?”
“心疼你,那么忙那么累,还要顾着我。”
“顾着你我愿意,要不娶你做什么?娶你就是要更好的爱你。”
她鼻尖一酸,眼泪就跟外面的夜雨一样掉个不停,但比夜雨温热,掉落在他肩上,越发滚烫的烙得他心疼。
“你们女人当真是水做的。”他给她拭泪,把她当小孩子温声哄:“乖,不哭不哭,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是想在为夫这骗糖果吗?”
“你人都是我的,华桐宫也是我的,还需要在你这骗糖吃?”
“那就不准哭,跟我欺负了你似的,这要被你师傅看见,不跟我打几天几夜才怪,你师傅打不过我,但能累我一身汗,臭臭的。”
“晨音说师傅能下榻了。”
“嗯。”
“思往急着找你,可有找到?”
“思往从清凉殿出来就直奔南兮宫里,我还在那,冥府逃出来几个只亡魂,思往来找我商议,这些亡魂派人重新抓回冥府,还是直接打散。”
“都是些什么人的亡魂?”
“蛮荒里罪仙罪神,不满思往安排的轮回,毁了肉身逃出冥府,想附在别人身上过活。”
顾遥知半信半疑,这点事不至于让思往急成那样,但她在梵生的话里挑不出毛病,蛮荒的罪仙罪仙安置在冥府,有服从轮回安排,也就有不服从的。
“我去洗个澡,”他说,宽下外袍,拿上换洗衣服去温泉池。
她就不去了,把他的袍子拿去衣架上挂上好。
嗯?
袍子的袖兜里有什么东西,摸出来的一瞅,一份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