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的样子,连灼来找小徒弟一起去看响雷做得如何,顾遥知一直在妆镜前发呆,天刚亮那会梵生就走了,她一直呆到现在。 连灼一眼看见梵生留在小徒弟脖子上的吻痕,一共有三处,就取下衣桩上的披风递小徒弟:“别发呆了,不好意思出去就拿披风遮一遮,都晓得老凤凰昨天来了军营,
但没有人知道老凤凰在你这过夜,老凤凰夜里来天明去的坏毛病怕是改不了,最早你闭关那五年时他便这样。”
“师傅不问我和老凤凰有没有滚床吗?” “你情我愿的事为师就不问了,老凤凰也没说错,为师连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你们俩为师就不瞎操心了,以为师对老凤凰的了解,老凤凰再怎么空虚寂寞饥渴难耐,也
不会现在就把你吃干抹尽,老凤凰越是在乎你就越会尊重你,不到你和他完婚,他不会任由脑门发热,不会等不及把你变成他的女人。”
顾遥知系好披风,对着妆镜遮住吻痕,老凤凰昨晚的吻很灼热也很用力,感觉得出他想要她,但老凤凰没有得寸进尺,没有图一时之快就和她翻云覆雨。 这让她想起了前任,几次索欢不成就劈腿绿茶闺蜜,那些年她还真是有眼无珠,若非被撞了个现形,她还不知道前任和闺蜜是什么货色,到现在都记得前任如何嘲笑
她守身如玉,闺蜜如何讽刺她胸小肉少。 ‘顾遥知,你说你喜欢我,又不愿和我发生关系,这还算哪门子喜欢?如果你不是有学霸的美名,说出去我脸上有光,我早就跟你分手了,亲一下都推三阻四,你以为
你是圣女?剩女还差不多!’ ‘学霸?只知道泡在图书馆里的书呆子,我是你闺蜜都受不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在背后说你一点也不像女生?考了全年级第一名又怎样?还不是干扁扁的四季豆
!不是为了考试前找你勾重点,平时抄抄作业,我都懒得跟你要好。’
“遥知?”
连灼有点担心,小徒弟莫明红了眼眶,快了哭了的样子。 顾遥知反复揉了揉小脸把眼泪忍住,为这样的朋友和前任掉眼泪不值的,她说:“师傅我没事,想起了还没到九重天之前的一些人,很恨他们,再一想又没必要再恨下
去,他们与现在我的早就没关系了。”
“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也不用再想下去,走吧,叫上啸风,咱们去看看做了多少响雷。”
“嗯。”
啸风住在隔壁的帐子里,唤一声就来。
响雷约摸做了一百个,反正时间充裕,就再多做些。
连灼说:“逸归到时候和啸风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埋响雷也埋的快些。”
顾遥知赞同,鬼鸣山山高百刃,绵延十余里,靠啸风一个人委实吃力,啸风不愿意驼主人以外的人,犹豫了好久,想到好坐骑要听主人的话才答应下来。
“老凤凰今晚还来吗?”连灼问,送小徒弟回帐子里的路上。
“不来,早晨老凤凰走的时候我和他说好了,不准天天往我这里跑,影响军纪。”
“九霄琉璃翊天君存了心要天天来,谁又能把他怎样?”
“所以说靠的是自觉,”顾遥知对于前尘往事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趁这会逸归叫啸风去帮忙,她问连灼说:“师傅,有个问题想请师傅赐教。”
“问吧,但是别太难,领兵打仗以外,为师懂的不多。”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一定要把自己献给这个男人才叫喜欢吗?”
“这叫什么话!” 连灼隔空捡起一树枝啪一声折断,扔出大老远说:“男人可以糊涂,但绝对不可以混账,你刚说的那套歪理打哪听来的?这种男人就该像树枝一样,捏死有多远扔多远
!”
这段黑历史不便告诉师傅,顾遥知就说:“以前在凡间时听来的。”
“为师犯糊涂睡了晨音,任何时候想起来心里都亏得慌,更别说丈着一个女人喜欢自己就要别人献身,太不要脸,这简直就是无耻!”
顾遥知摸摸胸口,居然挺痛快的,师傅骂得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前任和绿茶闺蜜搞在一起,轮番打击她,把她的心活生生撕碎,当时若还有一丝丝念想,她兴许就不会从桥上一头跳下去,也才会有
梵生救了她,有了后面的一切。
她就越发应该活出精彩的自己!
“师傅,炸鬼鸣山的时候让我去百枯谷诱敌。”
“诱澜若衣?”
“嗯。”
“我在百枯谷一现身,保准澜若衣不会注意鬼鸣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澜若衣想我死很多年了,就算有异兽发现了啸风和逸归,澜若衣也不会理会。”
“但是澜若衣的修为今非昔比,为师怕你吃亏。”
“我的修为也大有长进,不敢说一定能杀了澜若衣,拖住澜若衣注意力是没问题的。”
连灼犹豫许久,说:“待我与老凤凰商量商量再定。”
她不依:“师傅派主将诱敌需要事先跟老凤凰商量吗?”
“这倒不用。”
“那不就得了,我是师傅的徒弟,也是非雪上神,但在军中尚无军衔,就像无名小卒,师傅派主将诱敌都不需要跟老凤凰商量,我这区区小卒就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