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顾遥知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不是婢子拽疼了我,想起一件陈年旧事,一时气愤难忍。”
娉然联想到澜若衣:“与那个用妄生草害我的恶女人有关吗?” “呃……有,”不过无中生有的事顾遥知不想干,就说:“是澜若衣的婢女菲儿,我那时还是凡人,也不是顾太岁,去膳房做雪耳桃花泪,与菲儿一伙的婢女用热油泼我
,菲儿还想趁管事姑姑打我的时候杀了我。”
苏鸾当年远在南禺山,不太清楚整件事,既然顾遥知说起了头,苏鸾就有些想听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召唤天雷劈她们,一时失手劈死了当时在膳房里的其他仙婢,君上把我关进仙牢,意在缓些时间想办法保我一命,菲儿跑到仙牢来撒野,踹翻葭霞姑姑和锦秀
送给我的吃食,那时候的我不吃东西会没命,现在想起心里真是恨死菲儿了。” 无缘无故想起这桩陈年旧事肯定不行,顾遥知还欠一个想起旧事的由头,她就扶起给她梳发的婢子,说:“对不住,真真不关你的事,我乍然一见觉得你有点眼熟,想
了又想,一下子想起菲儿,你们俩的容貌有几分相似,这一想就把这桩事给想了起来,心里甚是气不过。”
婢子担心顾上仙误会,连忙说:“小婢并不认识菲儿,请上仙明鉴。”
“我知道你不认识,一晃好几百年前的事,那时的你还没来九重天做事吧。”
“是的。”
“吓着你了,不好意思。”
婢子给顾遥知揖了揖,没啥事的话就先退下了。
娉然挑了几个仙果塞给婢子,婢子谢了又谢,行礼后和其他婢子一起退出药泉,苏鸾听了个迷迷糊糊,说:“再后来呢?”
“君上和我师傅设法救了我,菲儿害人终害己,没多久就死了,至于澜若衣,堕仙为魔,现在还在蛮荒呆着。”
“君上用歃血封印将整个蛮荒封印起来,想要解开唯有君上的凤凰血,或者君上本人,君上自是不会解,凤凰血又格外难得,澜若衣应该没有机会再逃出蛮荒。”
“隋明不止赔了命,赔上天舞一族也没有把澜若衣救出来,当时的情况下,澜若衣从破口处逃出来也是死,留在蛮荒反而还能多活些时日。”
“那场大战我有听族人说起,我虽然没能在场,倒也如若目睹。”
“隋明不愧是澜若衣的父亲,心肠和澜若衣一样歹毒。”
“什么?他们是父女?”
“嗯嗯。”
“难怪隋明如此再所不惜。”
娉然听到这里就不想听了,说:“可不可以不要再聊这个恶毒的女人,讨厌死了,四皇兄百般不是,说到底也是被澜若衣给害了。”
这会时辰尚早,顾遥知说:“泡了药泉感觉一身轻松,我们要不要转转花园子去?”
“好啊!”娉然正有此意:“父皇昨儿给我扎了只很漂亮的蝴蝶风筝,走,我们去园子里放风筝。”
苏鸾也觉泡过药泉后酸疼的身子骨舒服许多,一并陪娉然去放风筝,娉然又是跑又是拽线轱辘,放风筝放得手忙脚乱又乐在其中。
顾遥知和苏鸾在大树下坐着,两人的视线跟着娉然的身影移动,小孩子喜欢放风筝,而她俩显然不是小孩子。
随便聊了几句后,苏鸾把话题切进年底的婚礼,说:“上仙这里的零嘴一向受欢迎,可不可提前预订些,与殿下大婚时的宴席上用。”
“行啊,按批发价来算。”
“批发价??”
“就……就是最低价,我收点加工费便是。”
“上仙应该借此机会敲师兄一笔。”
“师兄没钱,以前在栖渺修习的时候,天帝不拿银子给师兄花。”
“栖渺以宁静著称,方圆百里没有别的仙府,就更谈不上小商小贩,殿下拿着钱也没地方用。”
“师兄在栖渺的日子过得苦巴巴,没钱花不算什么,关键时常被师傅打。” “我在南禺听说过连灼上神偏爱小徒弟,还听说太子殿下对唯一的师妹情有独钟,甚至酒醉失言说出想娶师妹的话,那个时候我听了便一笑了之,从不曾想我与殿下会
有这样的缘分。”
【宿主,好尴尬~】
顾遥知当然尴尬,在师兄未来的老婆面前细数师兄的感情史,她还是女主角== 但她心中一片坦荡,与其回避,不如跟苏鸾聊个通通透透:“我还是凡人时听村里老人们说,凡人的姻缘由天上的神仙决定,到了九重天之后,这个说法我没去验证,
但是知道了神仙的婚姻在于自己把握,君上司掌的命轮之镜从来不管谁要爱上谁。” 苏鸾又说:“你着实是位不错的女子,不搬弄事非,也不仗势欺人,要知道饱受欺负后一朝得势很容易迷失心性,但你没有,而且,不提你的尊师是司战之神,就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