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音说:“已经传开了,不过南兮还没醒,不晓得是何人所为。”
连灼便目光凝向她:“遥知,你知道多少?”
“我……”
犹豫说与不说,想到师傅和晨音上神都不是外人,顾遥知才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连灼气得拍桌:“隋明!幸亏他死得早,否则我一定劈了他!”
“那天我给你的丹药呢?”晨音摊手管顾遥知要,顾遥知取出来放进晨音手里,不曾想晨音抬手就扔了。
“好可惜,干嘛要扔?”顾遥知越发不明白,感觉晨音上神和师傅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也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点多,让人疲于应付。
“这药留着也没有用,”晨音说,说完就走了,娉然该起床了。 连灼送晨音几步,两人不知道在殿门外说了什么,老大一会连灼才折返回来,说:“老凤凰在调息,不用送吃的给他,遥知,你该累了,去睡一觉,我也要去休息,下
午我们再去看南兮,南兮没几个时辰醒不过来。”
“师兄的情况怎样?”
“好到不能再好。”
“啊??”
“南兮的飞升之劫算是过了,醒来便能飞升上神,你就等着去恭喜你师兄,管师兄讨赏。”
“飞升之劫??”
“对啊,老凤凰说了,南兮的飞升时间也和我推算的八九不离十,所以,被隋明捅伤到毒性发作,这整个过程是南兮的飞升之劫。”
顾遥知为南兮高兴,但自己开心不起来,说:“帮着师兄隐瞒伤势,师傅不骂我几句吗?” “有什么好骂的,说了这是南兮的劫,就算我和老凤凰及时晓得,让南兮及时医治,南兮也会经历别的飞升之劫,而又同样凶险,飞升必定逢劫,我们谁也无法改变,
顶多谁帮谁扛下来而已。” 连灼还说:“不要啥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都是上仙了,应该能参悟什么叫‘顺应天命’,我们每个人有着自己的命数,同时又在别人的命数里扮演不同的角色,很多事
从一开始便是注定的。”
冲她挥挥手,连灼撵她回房间:“快去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 顾遥知迷迷糊糊睡到下午,醒来想起师傅的话,心情仍然有些沉重。隋明已死,但澜若衣还在,澜若衣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蛮荒的破口,说明澜若衣看明白了最关键
的一点,与其逃出蛮荒后被九重天追杀,或者碎尸当场,不如留在蛮荒里韬光养晦,她与澜若衣之间的仇与恨并没有就此结束。
澜若衣杀了葭霞姑姑,这笔血债也还没有算清。
“还在睡?”梵生敲门说:“晨音差人传了话,南兮醒了。”
顾遥知一个翻身爬起来,用最快的动作穿衣服,梵生在屋檐下等她,夕阳下的俊脸看上去有几分血色,而当他转过身背对夕阳,一张脸全是想藏又藏不住的苍白。
顾遥知出来看见,心脏就少跳了一拍:“你怎么了?调息一下午没有好转吗?”
“元气耗损的颇多,一日两日不会恢复,你去看看南兮,连灼已先过去,我就不去了,接着在寝殿里调息。”
“我要留下来守着你。”
“不用,过几天南兮正式册立为太子再慢慢守着我,你好像挺喜欢长安城,我们就买处园子住上两三个月。”
这对顾遥知来说绝对是个诱惑,心花怒放,满怀期待:“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许抵赖。”
梵生没有回答,只捧起她小脸在她眉心烙下一吻,说:“快去吧,娉然在南兮那等着你。”
顾遥知在梵生怀里赖了一会才走,刚迈出清凉殿,如意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