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短暂的沉默后:
“你过来一点。”高仙庸看着庄墨,突然说道。
庄墨依言,将身子往他那便挪了挪。
“再过来一点。”
此时两人面对面躺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没有多少,这个时候高仙庸说再让他过去一点,庄墨心中不免有些为难,“你的伤……”
倒不是他不愿意照着高仙庸的话去做,而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高仙庸摇头,“现在有些痛,你靠近我,或许我就不痛了。”
这种拿来糊弄小孩子的话语,真是幼稚到了极致,然而庄墨却没有说话,而是依着他的要求又朝他靠了靠,等到两人身体紧紧挨在一起的时候,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声问道:“这样就不疼了吗?”
高仙庸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抬手将他搂在怀中,他道:“真好。”
庄墨就那样静静的窝在他的怀中,听着高仙庸胸前传来的心跳,他伸手小心翼翼的环住了他,这样子充实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一夜,两人就那样相拥而眠,空气静好,安谧中带着丝丝的甜意。
有了庄墨上一次的吩咐,公孙佐再来也是大大方方的从庸王府门前而进,陆英见着公孙佐之后,还会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被他耍的情景,心中不免愤恨,然而自己有伤在身,可不管自己是否有伤在身,都不是公孙佐的对手,只得气鼓鼓的看着公孙佐大摇大摆的走进庸王府,与庄墨还有高仙庸谈事情,而自己却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当庄墨听公孙佐提及老夫人在欧阳献行刑的第一日,便撞死在殿前一事时,他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一句话未说。
因为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当数老夫人了,然而欧阳献所做之事,那是谋逆的大罪,自古以来朝堂争斗中,所牵连的无辜人多不胜数。
只要有争斗,便会有无辜的残伤,这本是他的筹谋,对于老夫人一事,他即便是心中有愧,可也没有办法挽回。
近日南安城除了相国府倒台一事,便也无什么大事,公孙佐每日前来,也不会带来什么消息,只不过是借着传递消息为由,多看看庄墨的身子罢了。
这一日,庄墨无意中问起濮阳候的情况,公孙佐想了想道:“一路上并未有什么不顺,只是前几日,听说他在路上救下了一个人。”
濮阳候心善,路遇有困难之人出手相救也是常见之事,但是庄墨还是问道:“那个人可查了底细?”
公孙佐道:“查了,只不过是普通的江湖人罢了,树敌太多,被仇人追杀。”
庄墨便没有再说什么。
欧阳献的凌迟之刑,执满了三日,当那最后一片肉割下来时,欧阳献已经没了气息。
那一日,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人去为一个谋逆之党收拾剩余的残留,当行刑台拆离的那一刻,护国将军颜奎,骑着马儿风尘仆仆的归了城。
颜奎回了城,去往朝堂上面见了南安王,汇报了一些边疆的情况,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甚至是对于颜朗之死一事,只字未提。
高仙庸因为受了伤,所以南安王特批不用上朝,安心的在府上养伤就好,两人时常在屋子里煮茶听曲。
而高仙钰那方,自从欧阳献一事过后,他在太子府内闭门不出,周遭的戾气也收敛了不少。
一切好似归于了平静。
然而,就在颜奎回来差不多有半月的时日,公孙佐带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