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对于大明王朝来说有些尴尬,祖陵在洪泽湖西案,那里埋葬着朱元璋的高祖,曾祖,祖父的衣冠冢,但是现在的京师距离祖陵太远,皇帝出京又是一场极大的花费,故每当祭祖的时候,皇帝便会下旨地方官员修缮祖陵,并派出大臣前往洪泽湖祭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朱由检选中了温体仁前往洪泽湖代天子祭祖,这也是一种极大的恩宠,算是朱由检对温体仁的回报。
崇祯元年正月,京师被寒气笼罩,大雪封城,无奈之下,朱由检只能下旨取消了四个朝会,在皇宫中的朱由检也没有半点清闲,他连番召集众位大臣,商讨新政。
朝廷已经为张居正平反,推行新政已然成为无可避变的事情,大臣们也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知道内情的官员们没有透露半点风声,但实行变法新政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众人都知晓的秘密。
当然忙着新政的朱由检对于辽东的局势也没有放松警惕,他下了一道旨意,辽东关乎国本,为国守土安疆的士卒们,没有过新年,但朝廷要补上,他又再度压榨户部拿出白银十万两,内库二十万两,用作犒军之用,为将士增添了新的棉衣,又发了一份不大不小的红包,允许将士在军中可以饮酒三天,当然为了不让建奴有可乘之机,饮酒的顺序与安排自有孙承宗的调度。
这日朱由检拿着奏章正在批阅,李国普冒着大雪来到养心殿求见朱由检。
朱由检知道李国普寻他定是有大事禀报,立即让他入殿。
李国普进入大殿后,朱由检看到李国普的官帽上有些落雪,赶忙开口说道:“来人赐座,在给李阁老上一杯热茶暖身。”
听到朱由检的话后,自有太监搬过来一张椅子,另有侍女去准备茶水。
李国普顾不得谢恩,急迫的说道:“皇上,福建出事了。”
朱由检心中一紧,但脸色没有发生变化,询问道:“何事。”
“福建巡抚葛靖国与三日前暴毙家中,今个福建的奏章入了内阁。”
“哎,可曾查到原因。”
“葛巡抚本就年高,政务繁多,应是积劳成疾而死。”李国普开口说道。
“厚葬葛靖国。”朱由检叹口气说道。
“遵旨,不过皇上还有一事,微臣不敢隐瞒皇上。”李国普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还有何事?”
“郑芝龙被朝廷整编以后,便帮助朝廷对付沿海不受教化的海寇,福建总兵,水师提督贾石整肃了水师,沿海贼寇被朝廷水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皇上,虽说海寇之乱得到了抑制,但福建水师在海上面已经不止一次的与荷兰国的战船发生冲突,险些酿成战祸,但这些事情都被葛靖国瞒了下来,只因微臣有一个学生在福建为官,写信告诉了微臣福建的这些事情。”
“一山不容二虎。朝廷水师做大,与他们这些蛮夷有些冲突也是人之常情,向朝廷隐瞒,葛靖国做的对,葛靖国走了,但福建这个摊子还是要有人接下来的,你们内阁拟几个人选,让朕看看。”
“微臣遵旨。”
虽是新年,但陕西的巡抚衙门,李烁仍是没有休息,因为异常的天气让许多农田受灾,有的地方甚至可能颗粒无收。
当然不仅李烁,曹德章的新年也没有过好,几乎大半时间都在官府中。
李烁知道因为这次的异常天气,会让陕西今年的局势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他需要做好准备。
他一边下令各地官府筹备赈灾的事宜,一边上奏朝廷,禀报陕西的情况。
今年陕西异常的寒冷,长安城中少见人烟,坐在马车上的曹德章也是忧心忡忡,这几年陕西的光景都不是很好,若是今年再有大灾的话,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马车在巡抚衙门大门处停下,曹德章下了马车,便进入了巡抚衙门,冷冷的寒风打在脸上,只觉得像鞭子抽打一样的疼痛。
进入大堂后,曹德章便看到伏在案前写奏章的李烁。
“抚台大人。”曹德章轻喊一声。
李烁抬起头看到曹德章后,赶忙起身道:“曹大人来了,快坐。”
曹德章没有跟李烁客气,坐下身去,这个时候,一名衙役端上了一杯热茶,颇感寒冷的曹德章赶忙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这天也怪了,在京师的好友给本官写信,说京师已经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雪,可我们陕西,在打入冬以来,不见一滴雨露,天气又那么冷,可怜了普通百姓,大半年的辛勤,全都付诸东流,天不佑大明啊。”李烁看到曹德章便开始说了些丧气的话,当然说这些话也可以看出李烁与曹德章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李烁当上陕西巡抚以后,一直事事亲为,皇上对他如此看重,也无形之中给予李烁很大的压力,他唯恐治理不好陕西,让朱由检失望,此次大灾预兆如此明显,又怎能没有牢骚。
“抚台大人不必太过忧愁,在入冬前,我们便在全省范围内打了两千多口井,若是再不降雨下雪,我们就调动兵士与百姓一起抗灾,就算是挑水也要救活庄稼,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上奏朝廷,让朝廷也做些准备,并征得朝廷允许,允许我们官府调动长安府中军需粮食,只要百姓有吃的,便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曹德章为李烁宽心,当然,曹德章明白现在李烁肩上的胆子与压力。
“曹大人,陕西从天启四年开始,便有许多民变,年景就一直不好,若是今年再受大灾,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即便有民变,甚至有人造反,你我二人都不能退缩,为皇上守土安民是你我二人的责任,若是这些民众变成叛贼,为皇上除贼,你我也责无旁贷。”李烁满脸坚毅的说道。
“哎,抚台大人说的是,可抚台大人可曾想过,若是陕西发生民变,甚至造反,朝堂上的人会放过你我二人吗?到那时,只怕你我想为国尽力,为皇上分忧都是奢望。”曹德章叹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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