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把匕首,刺死过那只雁门以北的巨龙。
“如果找到她,就把这个匕首交给她,还有一声对不起。”燕翩迁叹息道,“可惜师父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就离开人世,只是说,她是一名内科大夫。是个术士。有张清秀纯净的脸。”
我伸手去摸那匕首,却被燕翩迁用便携的筷子敲了一下,“除了那个女人,谁也不能碰!”
我笑笑,我就是那个女人。
“依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我知道,你喜欢李睿渊,但是学道,却是终身的修行,因为它不像工作,总有放下的时刻,需要你不停的在里面寻找人生的秘密。而他,现在也踏上这条路,谈恋爱对学道的人来说,是一种耽误,更是一种致命的牵挂。”
燕翩迁说道,“无论身边的人是生是死,是快乐还是受罪,你都会受其影响,耽误你的修习不说,也同样耽误着他。情况好的,倒是还有机会好聚好散,稍有不慎,死于非命的时候,才是更大的痛苦。在这个过程里,你所能做的,只有承受和担忧。”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劫数。但是每个人对于这个,往往无法做到未卜先知。”燕翩迁看着我,“你们分手,倒是最好的方式,免得将来会痛苦。”
我知道,师傅的恶魔术士女友,死后变成了灵。他一定很记挂她。
只是把这种感受深埋在自己心里。不愿轻易提起罢了。
亲自动手杀掉已经变成灵体的女友,不知道需要多少勇气,我就连失去李睿渊,都痛彻心扉,更别说要动手杀他了。
老天保佑师父一生平安,福大命大。
燕翩迁笑了笑,“依尘,依你现在的修为,不要说保护人,就是自保都有很大的问题,稍微强大一点灵体,你处理起来相当吃力。”
是的,除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各种各样居心叵测的人。
其实京城的银杏树非常多,几乎处处可见。这是我和师父下车后感受到的。银杏在萧瑟的风里颤抖,身上的叶子犹如落汤的鸡毛片片垂落,随着风势翻卷着舞姿匝满一地,把干燥的地面垫压得严严实实,有些熊孩子还在上面打滚,身边的大人也不阻拦。
京城也同样进了初冬季节。风很大,划到脸上已经开始发凉,似乎阵阵冷风能钻进脖颈。如果真正入冬,一定是冻手冻脚。
我很畏冷。从小到大都是。
师父带我去云白观,看他一路东走西拐走得驾轻路熟,想是来了很多次。
云白观是全真道教的。里面岂不是能看到志平的画像?神雕侠侣我还是看过的,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活死人墓?
我这么开着脑洞,脑袋就被师父敲了一记,我吐吐舌头,连神雕侠侣的作者都给志平平反了,我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
不知道历史上的志平帅不?
我很期待。
燕翩迁知道我的天马行空,也就不再说什么。
云白观可不是随便收弟子的。这里是道教协会的中心。
不多时,通过迎客的小道士进去之后,出来了一个身着道袍的道人,燕翩迁见到,拱手笑着行礼,“刘道长。”,来人神色慌张,拉住燕翩迁的臂膀,快速扯到一边,低声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找我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带着这些东西。”
燕翩迁一脸歉意,说道:“若有他法,我定不寻你,但是这次事出突然,实在是无人可托。”
“找我什么事?”他的额头和下巴非常饱满,看上去精神焕发的模样,身上道袍虽然破旧,却十分干净。“先说明白,我这里不收弟子,也不便照顾女眷。”
他看看我,又看看燕翩迁。
他一定是误会了。
燕翩迁说道:“也不消你照顾女眷,只是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指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爱莫能助”。他转身便走,被燕翩迁一把拽住,“你我相交多年,看到兄弟有难,却要袖手旁观?”
“上次你4、5年前在我这里藏术灵,你都忘啦?”说完看看四周。“那次我差点把命丢了,这次还一次带了仨,你胆子肥,我可没你神勇。”
“刘德江,这次一定要帮帮我。”燕翩迁说道。
面前的刘德江又摇摇头,“你是不是打算玩死我才甘心?”
“刘小河!”秦逸在一边喊道。
刘德江浑身一震,自己的小名,只有几个儿时玩伴才会记得,这人又怎么知道?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张刀削般的英俊脸庞,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却是不敢相认。
秦逸牵着嘴角笑道,“怪不得满世界都没见过你,原来你这小子躲在道观。”
“你……你是。秦逸!”刘德江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