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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家用一瓢小米就喂饱这些人,这让外头看热闹的人失了趣味,人群中的李氏兄弟也无心再闹,自打被那顾孝民随意看了两眼后,他们背上的虚汗就不停往外冒,真是活见鬼了。
等孙氏出来送泉哥儿她娘时,便有人上前跟泉哥儿他娘套话,泉哥儿她娘存着私心,自然不肯跟外人说她来戴家的真正目的,孙氏则觉得事情没说好不能随便瞎说,便把这事给压下了。
屋中孙氏把泉哥儿娘的来意说明,众人听完都叫好,戴双琳觉得这下总算圆满了。
谁都知道他们浦阳镇穷,穷就意味着光棍多,如今呼啦啦来了十多个年轻女子,甭管人家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若是问过都愿意留下的话,想来是不愁找下家的。
坏事变好事。
且看那李家兄弟还怎么上下撺掇,至于他们居心叵测欺负琳姐儿的事,就留着以后算账,毕竟戴显根的亭长也不是白做的,那些人当戴显根还是以前那个老实头,殊不知老实头急了咬人更疼。
晌午,孙氏领着戴双红和戴双琳又熬了一锅小米稀饭。
没办法,家里就属小米最多,而且小米一葫芦瓢就能熬上一大锅,如此一人两大碗下肚,好歹能混个半饱。
吃饭功夫,孙氏故意当着所有人问老妪,“你们这么些妇道人家,可有想过找个下家安定下来?”
老妪闻言去看一众蓬头垢面看不出模样的女子,那些人有的直接摇头,有的则目含期待看着孙氏,显然是被孙氏话中的安定给吸引了。
由此孙氏算是弄明白了,这些人一路走来并非不想找下家,而是不敢或是没机会。
“咱们说好,你们若是愿意留下的,就要安心跟人家过日子,不能做那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日后再去县衙把你们的户籍一报,你们也算有个安身立命的地场了,好过于这么一路胡乱的往北走……”孙氏话说完,现场诸人沉默以对,孙氏也不急着要答案,事关终身,总得给人家一点思考的时间不是。
厨房里,看她姐戴双红回来了,戴双琳就撂手偷起懒来,留下戴双红一个人就着热水洗锅刷碗。
“我们来时在岚县待过两日,那地离我们樊城挺远的,没想到那里也在打仗了。”葛东勇把自己知道的说完就瞥见小姨子进门,立时坐不住了,小姨子不留在外面帮忙,那外头岂不是就剩媳妇一个人在做活了?
心里记挂着媳妇,葛东勇借个如厕的由头下炕走人,顾孝民点着身边空出的位置,无声示意戴双琳坐过来,戴双琳想到这家伙先前的无良反应,假装没看见,溜到贤哥身边就坐在了顾孝民的对面。
心中失望的顾孝民耷眉垂目,暗自忐忑不会是先前的异常被发现了吧?
外头,孙氏进门就看到应该在做活的小闺女不见了踪影,身高体壮的大女婿正用布巾把大闺女一双手包着来回揉搓,口中还道:“好媳妇,昨个夜里是我该打闹你三回,你把手擦干坐这歇会儿,有什么活都交给我来做。”
“……”
孙氏听得老脸一红险些没给臊死,但心里若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且不说那些有钱没钱的话,女儿能嫁个真心疼惜她的人,是她这为娘烧香都求不来的好事。
“琳姐儿你人呢?”
担心闺女跟女婿尴尬,孙氏全当自己暂时眼瞎了,完全无视呆立中的两人直接冲进东间,进门就开始数落戴双琳道:“你不在外头干活跑进来做什么?我问你锅洗好了?碗刷好了?对了,你姐呢?”
“姐不在外面洗碗吗?我去看看……”莫名其妙被揪住就说一顿的戴双琳,还以为她姐真走开了,下炕便往外走。
孙氏心里喊声小祖宗回来,她哪敢真让琳姐冲出去,万一撞上什么,琳姐往后还能做人吗?
“得,不用管了,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孙氏死命抓着戴双琳使眼色。
戴双琳听得一头雾水,倒是顾孝民握拳挡唇忍笑道:“琳姐过来,你方才问那位贵人是不是姓杜,难道你是觉得杜家人去了南边?”
难道不是吗?
打从老妪无意中讲起那位贵人信誓旦旦让他们往北走,她心中就有了猜测,毕竟这世上能笃定时局走向的人,除了杜五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当然戴双琳不能把真正原因说出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跟大家说道“当然,杜家犯事被通缉,往西往北都是自投罗网,除了南边还能往哪去?”。
孙氏和戴显根听到杜五小姐往南去了,不由下意识看向窗外,不无担心的想那边可在打仗呢。
而成功将戴双琳自孙氏魔爪下解救出来,顾孝民就不再关心那位贵人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杜五小姐了,他关心的是葛东勇说岚县离樊城很远,既然那里都打成一团了,再联想到几个州神秘失踪的粮食,顾孝民心里有些难过,看来齐国危亦。
过了会子,戴显根听孙氏说起那些妇人的反应,道如果她们有愿意留下的,他就去县城跟县大人报备一下,免得两头出了差错。
心中有事的顾孝民,不由开始对自己这未来泰山刮目相看起来。
人贵在实诚,戴显根喜欢事无巨细向县大人汇报,也怪不得县大人平日格外照顾浦阳镇了,算是官场难得的真心换真心。
虽说照顾媳妇没大错,可被丈母娘不小心堵在当场就不好了,自觉犯了错的葛东勇干完活后,就领着戴双红夹着尾巴逃跑了,连孙氏给他们准备的吃食都忘记带回家。
暗自偷笑许久的孙氏喊来贤哥,打发他把一包袱干菜团子给送葛家去,转身就见老妪追上来问:“戴娘子,这里真能让咱们落户?”
“若我跟你们打包票肯定能成,那就是在骗你们,刚才孩子爹说了,你们数数愿意留下的有多少人,他明个儿就去县衙跟县大人报备一下,看县大人是个什么意思。”孙氏把实情说出来,至于她们要去要留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不出意料,这群人没一个想走的,就连老妪也想留下来,老妪只带了一个小孙女跟着逃出来,找夫家是不可能了,孙氏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陈氏不止一次抱怨怀孕后的小陈氏格外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