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窕国将军武烈找来了一些大车请沈冷他们坐车而行,数千窕国精锐护送他们前往边城小昭城,窕国与南理国的关系也不亲近,南理是求立属国,虽然相对来说远比窕国弱小不少,可窕国若对南理用兵求立也不会坐视不理,求立对窕国用兵,南理也会出兵牵制一侧。
小昭城是窕国与南理历次争战的险要之地,只要求立人向窕国进攻,南理人必然也会围攻小昭城,然而时至今日,围攻不下数十次,小昭城从没有被攻破过。
南理人又不是傻子,他们只需要将窕国东疆兵力牵制住就好,何须真的拼上举国之力。
整个南理国的兵力加起来也就差不多和窕国东疆兵力相提并论,让窕国东疆边军无法驰援北疆,南理人就算是把他们该干的事干完了,求立人那边也好交代。
小昭城规模很大,城后就是窕国东西直道,顺着这条直道能一口气跑到窕国都城去,所以小昭城自然是重兵把守,这里有号称窕国东疆最强边军的勇字营,再加上各地边军,东疆总兵力不下十万。
武烈却对东疆边军并没有几分看得起,他是北疆边军出身的将军,和求立人杀过多少次?虽然每次都败。。。。。。可这并不妨碍他看不起只敢和南理人过家家的东疆边军。
好在,他们背后的施东城和军方的关系都还不错,和东疆小昭城将军彦承礼也私交甚笃。
这就是窕国国内错综复杂的关系。
武将表面上有兵权,可是没什么地位,朝中诸事都是文官做主,窕国皇帝更是偏重文官,武将上朝大部分时候就是戳在那当一根木桩,一言不发就对了,便是出征的时候,皇帝也会委派文官为监军,武将说是有兵权,还不如说是练兵之权,征战时候,多是一群没打过仗的监军指手画脚。
所以太子施长华自然要和文官们搞好关系,有了这些朝中重臣的支持,他继承皇位在国内也就不会有什么阻滞。
而皇子施东城出身相对来说要低一些,那些文官本就不看好他,又被送去了宁国做质子,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武将搞好关系,这些年来靠着扬泰票号巨额收入来买通各地武将,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有一拼之力,他对于那些武将的许诺就是若一日他登基为帝,便绝不会让文官插手军武事。
这对于窕国武将来说的诱惑自然很大,可他们难道就真的敢造反?怕是施东城自己心里也没几分底气。
诸国之间大小做一个对比,南理国是一个手掌那么大,窕国与求立便差不多是一条胳膊那么大,东海之外的梳逑国就是一条大腿,而大宁与黑武,自然就是巨人。
西域诸国联盟若是铜墙铁壁,也可与巨人比肩,黑武毗邻诸国若能联手起来,也可抗黑武,只是国与国之间怎么可能那般坚实。
从仙来城到小昭城的距离并不是很远,队伍浩荡而行,让沈冷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队伍之中居然有大批僧侣同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窕国临战之际总是会让僧侣祈福,禅宗在窕国的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很神奇的是,求立与窕国如此敌对,两国都信奉禅宗。
大车行进较慢,到小昭城已经是四天之后,队伍进入小昭城之后安营休息,武烈请沈冷稍作等候,施东城派去南理那边联络的人已经快到了。
下午的时候武烈来请沈冷,说是人已经进了小昭城,如今就在将军府里,于是沈冷和林落雨陈冉等人赶去小昭城将军府,进门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见到沈冷进来,小昭城守将彦承礼带着一众官员连忙起身见礼,其中一个坐在客位上的人象征性的站了起来,不等见礼结束就又坐下,态度稍显倨傲。
彦承礼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对沈冷介绍道:“这位是南理国刑部侍郎高阔云,受殿下之邀来此协商救人之事。”
高阔云看了沈冷一眼随即端起茶杯喝茶,在他看来,沈冷就算是宁人又如何?还不是要求着自己,他能来,是给施东城送去的那一万两银子面子,而不是给宁人面子。
南理在求立之南,与大宁不但隔着大海还隔着整个求立国,南理人从不认为宁人会跨越山河大海而来,纵然外界传闻大宁强大不可匹敌,他们也不在乎。
他们只看得到求立的强大,看不到宁人的强大。
“刑部侍郎,协商?”
沈冷微微皱眉。
高阔云抿了一口茶:“这事,不好办啊。”
沈冷看向彦承礼:“得罪了。”
彦承礼:“什么?”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沈冷过去一把抓住高阔云的衣领将人单臂举起来,高阔云还在喝茶,手里的茶杯打翻,一杯热茶全都洒在自己身上,他吓的嗷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踢沈冷,却哪里有什么机会。
沈冷将他单臂举起来之后猛的往下一摔,高阔云后背砸在茶几上,直接将茶几砸了个粉碎,在一群人的惊呼之中,沈冷拽着高阔云的脚踝拖到了客厅外面,高阔云的哀嚎声和叫骂声显得那么尖锐凄厉。
彦承礼和武烈两个人也吓得脸上变色,心说这宁人怎么如此粗鲁的?这不是要协商救人吗,上来就把南理国的人打了,这还怎么商量。
两个人同时上前要劝阻,却见林落雨对他们两个微微摇头,两个人迈出去的脚步又同时停了下来,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落雨,心说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