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终于不喊不叫了,庄雍放下茶杯眯着眼睛看了沐筱风一眼:“说够了?”
沐筱风楞了一下:“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
庄雍淡淡的说道:“有些话我也不想在说的隐晦了,你想杀沈冷,机会找的也不错,借助外出剿匪的时候让沈冷战死,这事看起来没有疑点,可你做的有些粗糙,我觉得如果换做是我来做的话,或许会比你做的漂亮一些。”
沐筱风脸色一变:“将军什么意思?”
庄雍语速很慢的说道:“你可以利用正常的历练除掉沈冷,我也可以利用正常的历练来除掉你,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要再问一遍真显得蠢了,大学士晚年得子,可能人老了所以生的儿子一点儿优秀的东西都没继承了去,念你蠢,我不妨说的再明白一些。。。。。。水师副提督这个职位是陛下赏给大学士的,不是赏给你的,你自己看不懂?”
“如果你看懂了,老老实实做人,有没有功劳无所谓,有你父亲在,早晚你都会有个好前程,一出生就拿了一副好牌,你偏偏要自己把牌打烂了?”
沐筱风冷哼:“庄将军这是在威胁我?不知道陛下听了这些话会怎么想。”
庄雍看起来很随意的说道:“你放心就是了,陛下听不到这些话,陛下只会听到我想说的话,因为这水师里只要我还是提督,你的话就到不了陛下那,就算是到了,陛下也会装作听不到,我之前跟你提过两次我是陛下家臣,看来你不懂这四个字的分量。”
“再说的浅白一些,你不是喜欢带着你那一标营的人马出去吗?明天我就随便给你指派个任务出去,或许战船突然沉了,或许突然遇到了大股的水匪,总之你会很遗憾的战死,我的奏折会以千里加急的方式送到长安城,陛下必勃然大怒,然后狠狠的把我训斥一顿,最起码要降我几级,让我滚回长安城继续做个家臣,再然后好好安抚你的父亲。”
“等到过阵子水师忽然准备南下了,这时候就会有人在朝廷里顺理成章的提出来,说除了庄雍之外怕是没人可以带水师南下吧,陛下顺势做个人情就让我重新回来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庄雍把一边挂着的佩刀摘下来扔在沐筱风脚边:“还有个办法,你杀了我。”
沐筱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嘴唇气的发紫,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可是他知道庄雍说的没错。
“还剩最后一层脸皮。”
庄雍指了指那把刀子:“你的脸皮上贴着大学士三个字,仅此而已,别自己撕了,对你不好。”
沐筱风气的一跺脚转身往外走:“如将军所愿,我会做个本本分分的人,一个空头副提督!”
庄雍微笑点头:“回头我奏请陛下,把你的俸禄提一提。”
沐筱风气的脚步一乱几乎栽倒,回头狠狠瞪了庄雍一眼,撩开军帐的帘子冲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沈冷站在外边,他停下来凶狠的和沈冷对视,沈冷站在那不动如山。
沐筱风冷冷的说道:“你别得意。”
沈冷耸了耸肩膀:“你可以回去捡将军的刀,我的刀可不给你。”
沐筱风骂了一句,大步离开。
那亲兵朝着沈冷挑了挑大拇指,沈冷一脸不用不客气的表情进了军帐。
进了门之后沈冷弯腰把那把佩刀捡起来,走到架子那边重新挂好:“将军这样直接把话说明白,多不好。”
庄雍笑了笑:“哪里不好?”
沈冷:“对我不好啊,将军这话说给沐筱风也说给我,我以后还不得为你赴汤蹈火,想想就觉得十分的不好。。。。。。”
庄雍:“人情太大,你怕还不了?”
沈冷心说你真要是都为了我那确实是人情太大了,可这话当然不能说,于是他贱嗖嗖的笑了笑:“我这个人轻如鸿毛所以一些小恩小惠就能搞定了,不用将军这么大的赏赐,比如二十两银子之类的,我会欢喜的很。”
庄雍:“其实你不应该说出来,看破不说破对你更好。”
沈冷:“装傻啊,装傻-比装聪明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