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折腾一晚上,谈情说爱本就耗体力,再加上有个这么会喊“妈”的儿子,忙不迭点头,“饿呀,水草有什么好建议?”
水草红着脸,低着头,“我做了五色糯米饭,王妃要不要品尝一下?”
“五色糯米饭?”朱渔眼睛亮了,“现在大冬天,野菜都绝迹了,你拿什么做的五色糯米饭?”
水草有些不好意思,“我用其他东西代替的,可能没王妃做的那么好吃,但颜色保住了。”
水草平时就喜欢研究吃的,把朱渔做过的菜全都又学又记,搞了整整几个小册子。
她对美食很有天分,不会写字,就画一些自己能看懂的图。
朱渔半夜吃到美味的五色糯米饭,虽无本该有的野菜,但入口软糯,唇齿留香,十分爽口。
她不吝赞美,“嗯,很好吃,不错不错。”
“还差点什么味道吗?”
“不差,一切都刚好。啊,如果口味重的人,弄个辣椒碟会更好吃。”
“那水草明儿再给您做个麻婆豆腐好么?”水草眼泪汪汪地请求着。
朱渔手里的筷子顿住,拧着眉头,“水草,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问,把水草问哭了。
珊瑚实在没忍住,“水草要嫁人了。”
“哦?啊……”嫁人!朱渔这才想起屋子里的丫头们,有些已到了婚配年龄,“水草要嫁人?许了什么样的人家?男方人品好吗?”
水草“呜呜”哭起来,“奴婢不想嫁人,还想跟在王妃身边侍候几年。跟着王妃的这些日子,是水草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平日里,她是最没存在感的婢子,可却是做事做得最好最多的一个。
领赏讨好时,她往后退;有事做时,她又常常自告奋勇。
几个水产品,都算得上是朱渔的心腹。
珍珠平时事儿最多,里里外外都要忙;珊瑚学曲儿,海螺学沙画,海藻要学算盘,个个都有主业。
就水草比较闲,喜欢做美食,把朱渔那些菜谱研究了个透。除此之外,她抢着帮姐妹们干活,深得大家喜爱。
这一切,朱渔都看在眼里。
有一种人是这样,她虽然不在你跟前晃,说话也没那么嘴甜,但你只要想到她,必然就打心底里喜欢。
水草无疑是这样一个姑娘。
这样的姑娘,当然值得嫁一户好人家。嫁过去以后,手脚勤快,做饭又好吃,尼马这样的媳妇儿哪家不想来一打?
忽然生出一丝不舍,朱渔拉住水草的手,“我倒是想留你的,可嫁人是大事,耽误不得。”
水草只是哭,眼泪扑扑掉。
珊瑚急死了,跪下,“求王妃救命!”
“你又怎么了?”朱渔这才意识到不对,“都起来说话,我屋里谁兴的动不动就下跪?”
刚说完,水草也跪下去,“求王妃息怒,珊瑚是为了我!王妃别怪她。”
朱渔抚额,“行了,都起吧。好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得从水草今年上半年就该出府说起。婢子们进府,都要签契约,有做工五年,也有做工十年,又或者签下卖身契。
水草进王府的时候,正好十二岁。她奶奶把她卖进王府,签的卖身契,得了五十两银子。家里唯一疼爱她的娘亲舍不得女儿,便偷了家里的银子找到王府来,求内务管事姜环把卖身契改成了五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