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惜没想到林彦绅这么容易失神,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彦绅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抓着她的小手,简惜惜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间脸红的她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到底赌不赌?你要是怕输,你就说一声,我也不一定非要跟你学。”
大不了她就做一个无师自通的奇葩,或者也可以掰扯说是圆心大师给她灌顶了,所以她才没学就会了。
林彦绅翻到《鹅》那一页,恶狠狠道:“赌!”
她要是能一学就会才有鬼!
……
“我会了。”简惜惜一脸轻描淡写的表情。
林彦绅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了,可以学下一首了。”
“你会了?吹牛呢吧?我这才刚刚教了一遍,你就会了?”
“不信我背给你听,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没错吧?”
林彦绅惊讶的瞪大眼,看了看简惜惜,又看了看手上的唐诗精选,又看了看简惜惜,再又掐了自己一把。
难道这傻丫头真的是个天才?
林彦绅不信邪,决定挑一首有难度的七绝诗,“我们再来学一首,你看好了。”
林彦绅按照简惜惜的要求,一边读诗,一边用食指点着相应的字,将杜甫的《绝句》教了一遍。
刚一学完,简惜惜顺嘴就背,“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林彦绅:“……”
服,这次他是真服了。
聘礼是早就给了的,三金四银,一千块钱,外加两大箱杂物。
于简家而言,聘礼已经算是相当丰厚,林家虽不缺钱,但能出这么多的聘礼,也说明了其家风端正,并未因简惜惜是个傻子,就轻视于她。
既是冲喜,一切程序也就从简了。
这一次,林家只来了顶轿子,媒婆跟姜雪梅招呼了一声,就将顶着红盖头的简惜惜抬走了。
这是简惜惜第一次坐轿子,其实这年头已经没什么人家娶亲还用轿子,大多数人家都是新郎骑自行车接回去,但林彦绅在病床上躺着呢,简惜惜又是傻名在外,为了两家的脸面好看,轿子接回去自是最优的选择。
轿帘一放,即便简惜惜犯了傻病,各种作妖,外面的人也看不到。
林家是书香世家,虽然家业败落了不少,但尚有一套四合院住着,不似简家,几户人家合住一个院子,整天听着东家吵西家骂,热闹的不像话。
轿子一直抬到房间门口,媒婆伸手将简惜惜扶进了房间,让她在床沿上坐着。
没过多久,关门声传来。
简惜惜借着盖头下的一点小缝四处张望,屋里没人,床上也没人。
她不禁好奇,那个即将与她结婚的男人哪去了?难道不与她住一个房间?他又是何等模样?
不过林家这样安排也对,她是个傻子,没有能力照顾人,若让那病秧子与她住一起,林家恐怕还要担心病秧子提早被她害死。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屋外同样很安静,没有半点要办喜事的样子。
干巴巴的坐了很久,简惜惜只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服,正准备站起来晃晃,门外忽的热闹起来。
一个妇人低低的哀戚声最先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