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饿得不行,于是跟着去了村长家。
虽然村长和爷爷的关系非同寻常,但长这么大,我这还是第一次进到村长家里,跟着他进了院子,然后满心好奇地四处看。
村长据说年轻的时候就离了婚,自己带着儿子住,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可十六年前村里出了事,他儿子却最先遭了难,现到如今,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住了。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顺着这里瞄了眼旁边门虚掩着的屋子里,只见正对门有一个柜子,上面还摆了一张黑白照片,应该是村长他儿子的遗像。
村长让我先坐,然后去了灶台那边,说要给我煮碗面,接着拿起案板上的刀开始切肉。
因为我的事情,还得让村长现在也跟着忙活,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走过去说我自己来就行,见我一个劲的坚持,村长便将刀给了我,回屋里倒水去了。
我这边切个肉的时间,凝霜也寸步不离地跟着,便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她吃不吃,谁知她瞅了一眼案板,直接道:“不吃,这案板不干净,上面有头发!”
我当时只觉得她还真是毛病不少,顺便扫了一眼板子上,还真有根头发,于是捏起来打算扔掉,可是定睛一看,又觉得这不像是根头发!
头发根本没有这么粗,这更像是根什么动物的皮毛,颜色有点泛黄,又瞅了一眼切肉用的这把尖刀,结果发现在刀的塑料握手的缝隙里,还夹着一根。
我有些诧异,然后拿起这把刀对在眼前仔细地打量上一眼,看眼旁边放着的磨刀石,当时整个人就开始止不住地打哆嗦!
因为这把刀,还有这块磨石,都好像是我去后山坟场找孙先生那次,撞到的那个长着狐狸脑袋的村长手里拿着的,这两根皮毛,也让我瞬时想到了那一棵枯死的老树,上面挂满了狐狸皮,还有那些肚破肠流、尚未死透,犹在喘息的狐狸!
愣了一下,我连忙扭头去看身后。
村长刚好从屋子里出来,一脸的诧异:“怎么了?”
我问他:“村长,这是什么肉?”
“当然是猪肉了!”村长说,“前两天,你李叔在家杀猪的时候,我顺路买了点,放在了冰箱里,怎么?是不是肉不新鲜了?”
他的话我没能听进去,因为随后看到的一幕,瞬时让我头皮都麻了起来。
村长说话的这阵,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就看到角落处吊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只已经被扒了皮的狐狸,还在兀自喘息吐着热气,被吊着的一条腿上,明显少了一块肉!
村长是假的!
他肯定是那天我在后山遇到的那个,他是狐狸变的,想要我的命,这把刀就是他手里拿着的,我现在切的,是狐狸的肉!
一想到这里,我瞬时崩溃了!
瞪了眼旁边的凝霜,没想到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就这样还怎么能保护的了我?
再看眼村长,这时候他的脑袋忽然就没了,又是变成了狐狸的模样,虚着眼睛对着我笑,事到如今,凝霜居然还是半点没有察觉……
我觉得她根本保护不了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又见狐狸脑袋的村长向我靠过来,当即一把推开他,跳起来就往门外跑!
刚刚跑到门口,还不等到院子,结果我就被人一把拽住了后衣领,回头发现拽住我的是凝霜,刚想要开口去说话,她二话不说却先给了我两巴掌!
这两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让我瞬时一懵,等到再回神的时候,发现村长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凝霜则是瞪起眼睛:“你疯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凝霜道。
她说:“刚才切着肉,忽然间就满脸紧张地四处瞎看,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这是什么肉,然后又开始四处张望,最后还瞪我一眼,推了你们村长一把就想跑,要不是我及时拽住你,给了你两巴掌,我看你今天要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我愣了一下,再回头看刚才跑去的方向,发现根本不是门口,而是村长家的橱柜。
最要命的是,旁边横了一把雨伞,伞尖直直的对着我,要不是她刚才这一拽,估计我的肚子就被生生给刺穿了!
她哼了一声,忽然捏出个玻璃珠大小的灰色药丸,直接让我吃下去,随后又掏了一张道士用的符纸,直接按在我的额头上。
村长纳闷道:“他这是怎么了?”
“刚才可能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