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在西环哪呢?”我拿出电话给板牙打了过去。
“我们他妈哪都走,也没个准地方,拆完一家又一家,都他妈累死我了,咋的,你要过来??”板牙那边挺吵,轰隆隆的啥声音都有,他只能大声对着电话吼我才能听得到。
“恩,我过去,行了,我过去再给你打吧!”我看他也说不明白,我还不如自己直接去找呢,挂完电话,一踩油门,奔着西环去了。
等我赶到拆迁工地的时候,深深被震撼了,三百多人拿着镐把子,胶皮棍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台推土机,一台挖掘机,李畅,刘力,秦虎,板牙四个带队的,每人领着六七十号人,拿着个对讲机,异常拉风。
我把车停在路边,对着板牙几个人跑了过去,黄毛此时跟个泥猴子似的,全身都是泥土,一见到我就哭丧个脸说道:“这他妈的钱真不好赚,刚才我差点被拍在房子里,砖头他妈的差点砸死我!”
“谁让你犯贱,非得进去装个b,砸死你也活该!”钢蛋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说道。
“别墨迹了,拆多少了?”我拿出大哥风范,就像领导慰问一样问道。
“拆不少了,雄哥真他妈牛b,就他的名号喊出来就得值个几千万,我们来到西环,一听说是雄哥的队伍,听到咱们聚义的名头,大多数的拆迁户都滚蛋了!!”板牙一脸钦佩的说道。
“别墨迹了,还有四家,咱们四个带队的一人家,拆完收队!!”李畅瞥了我眼,黑着脸在一旁说道。
“知道了,一队!一队!!跟着我,咱们走!!”板牙拿着对讲机嗓子都喊压了,不停的挥舞着手,招呼着他身后的人。
“草,据说最后这四家有守拆,听说也是一个大哥找的人,不好拆!”山鸡也不知在哪里听来的消息,有些担忧的说道。
“有守迁的多个jb,敢得瑟,就他妈干他们!”黄毛现在不是一般牛b,唾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说道。
我没听懂啥意思,后来才知道什么是暴力拆迁。
拆迁分为两种,一种是拆迁,一种是守迁。
拆迁的就是我们这种人,被开发商雇佣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房子给推了,立马点钱。
还有一种就是守迁,守迁的人基本就是钉子户雇佣来的,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你拆,一般是按天算钱,每日一结从不拖欠。
有人可能说,干拆迁这活太他妈损了,干的都是一些畜生的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别的地方不知道,不过在昆城,开发商一般能找社会人拆迁的,基本上都是碰到一些想要靠着拆迁发家的钉子户,他们都是专门收购,要拆迁的房子,然后在房子的周围一顿私建滥建,然后凑米数,讹诈开发商的钱,有的还喊来亲戚朋友一大帮人,跟武警对着干,最后还在网上诋毁政,府,自己叫屈。
其实他们当钉子户的目的,只是拿更多钱而已,所以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而且开发商一般也不差这点钱,主要就是不能让这帮钉子户太过嚣张,所以暴力拆迁这个行业,就这么诞生了。
我们拆的地方,是一片平房,这地方早都破败不堪,水电都不知道停了多长时间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这个恒发集团,给的拆迁款还是比较合理的,基本上没什么花花肠子的贫民,都乐呵呵的搬走了。
西环这个破地方,住着两种人,一种就是有钱的不能再有钱的,还有一种就是穷的不能再穷的了,赵龙之所以在几个大佬里地位最低,就是因为他势力在西环这边,消费能力不行,扩充不起来,要是金利赌场在赵龙手上,他起码比现在牛逼两倍。
我个人认为,这破地方在该拆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买点什么东西都要他妈的走出二里地去,所以早拆早利索。
我们六七十号子人,踩着泥泞的道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一个二层小楼的门前,我看了一眼这个二楼,心中顿时有数了,因为这个二楼明显是平房改建的,连涂料都没涂,水泥还在外面露着呢。
“大锤队,给我砸!!”板牙一马当先,对着队伍里面一挥手,顿时出现十多个,长的挺壮的青年,手里都拿着一米多长的大锤子。
“真他妈专业啊,还有大锤队!”我挺惊讶的说道。
“草,这些人,出场费可不低,拆一个房子500,都是一些农民工,现在厂里都是淡季,没什么活,顺便干点这事!”钢蛋在一旁解释道。
“哥几个,别愣着了,上吧!!弄完吃饭去,这天儿太他妈冷了!!”黄毛站了一上午,早都冻透了,搓着手说道。
“砸!!”大锤队的领头摸样的人,大吼一声,带着十多个壮硕的小伙,轮着大锤就冲上去了。
蓬蓬。。。!
三锤子直接就给大铁门砸开了,大锤队还没冲进去呢,屋内传出一阵叫骂之声,瞬间冲出来二十多个手拿砍刀,镐把子的社会混混,对着大锤队一顿乱轮。
如果大锤队要还手的话,这些混混肯定干不过他们,因为那大锤子要轮一个人身上,就算不死,也得他妈的弄个内出血什么的。
但是人家毕竟只是拆房子的,拿多少钱,办多少钱的事,所以他们一看屋内有守迁的,立马就退了回来,还好退的比较快,也没啥人受伤,从他们的行动来看,这帮人肯定没少拆房子,都他妈拆出经验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我们是聚利拆除公司的,受恒发集团委托,你们赶紧走,这房子我们要推了!!”板牙显然没少说这句话,已经有点说的不耐烦了。
“草……今天谁也不好使,我管你们是什么JB公司的,谁碰我房子,我就剁谁!!”说话的这个人,大概身高有一米七左右,大冬天的上半身赤裸,浑身纹龙画虎,脖子上还带着个白金链子,一看就不是啥善茬。